☆、最终章（5 / 6）

又活了起来，充满了朝气。再然后，他飞身扑入湍急的车流，一个大卡车而过，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度，鲜血洒在阳光下。

人潮涌动，人声鼎沸。

而她，却依然死死地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远方。

当他的身体被撞出去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迎来了难得的安宁。那些孩子们吵闹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安静下来了。自从离开那个地狱般的福利院开始，对他而言，余下的生命都是赚来的。

既然他已经被恶魔占据，既然他已经察觉了，还有什么理由苟活下去，给于渺渺平添烦恼。

……

“你能告诉我，结局是什么吗？”

“你选择了，我就告诉你。”少年抬眸，“不论谁赢……”他指了指头，“我都把我的记忆给你。”

孔原敛眸，慢慢地点了点头，“好。”他答，“我选……国王。”

少年应声，笑容加大，“好。”

孔原一见，又立即制止，“不，我要选平民。”

少年“嗤”地一下笑出了声，旋即摇了摇头，“也行。”

孔原眉宇松动，“是不是不论我怎么选……都是输？”

少年沉默半响，突然手臂一挥，刚刚孔原扔掉的针筒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他狠狠地扎在孔原的后背，与此同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之所以无所谓，是因为不论你怎么选……都赢不了。”

你赢不了，我也赢不了。

但也不是输。

这是场游戏，游戏的时效是永久。

才开始的时候你或许还不能适应，但随着时间的消逝，那些周而复始，你会渐渐沉沦其中。

今天的白日如此的漫长。

仿若隔了一个世纪天才渐渐的暗下。于渺渺躺在院里，穿着孔原的衬衫，她赤着脚，光着腿，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好在天气炎热，这样反倒凉爽。

她渐渐的睡着了，做了无数个梦。在梦中，大家静静地聚在一起，她坐在凳子上给几个年龄小的孩子讲故事，罗瑞雪站在一旁画画，画板上五颜六色，美丽至极。单文泽静静地陪伴着她，浅浅地笑，柳银依偎在她的怀中，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罗瑞安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沉默不语地看着他们。

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在没有下雪的清晨，山野间雾霭环绕，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刚翻过身就对着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孔原看着她，静静地。仿若在仔细端详她的五官。

“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太久没见你，想你了。”

于渺渺笑了笑，“今天早上才见过。”

“那也很久了。”他慢慢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手指滑动，视线随着手指移动，“渺渺。”

“嗯？”

“生活这么幸苦，你还想继续活下去吗？”

“我当然想。”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放不下的人啊。”

“龙凤堂？”那个地方根本就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地狱。那不是什么天堂，不过，是她把地狱变成了天堂。把那些问题小孩全都变成了天使。

“对啊。”她笑，“还有你。”她也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知道，而且我知道，我终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就像你说得那样。”

孔原翻身而起，覆在她的身上，“当你想起之后或许会恨我。”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其实他也知道，因为他害死了于忆，害死了单文泽、柳银、害死了好多好多她在乎的人。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能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复仇。

她把他困在这个系统里。把他的一生都设置成了一个游戏。让他一直在反反复复地过着这如噩梦般的三十年，从遇见她开始，到最后的结束。他想毁坏这个系统，却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把于渺渺的程序更改得与系统完美的融合，如果系统消失，于渺渺也会消失。

游戏的第一局已经错了，不论他再如何挽回都是错上加错。他试过了无数的办法，却依然只能无限地重复，就像一个轮回。让他行走在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之中。

他最多能够战胜曾经的那个自己，得到最幸福快乐的几年时光。

“曾经你问过我，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下辈子我想怎么活。”

于渺渺皱了皱眉，她并不记得有问过孔原这样的问题。

“我之前看过一个最棒的回答。那人说，下辈子，想倒活一回。第一步就是死亡，然后把它抛在脑后，在敬老院睁开眼，一天比一天感觉更好，直到太健康被踢出去。再领上养老金，然后开始工作。第一天就得到一块金表，还有庆祝派对。四十年后，够年轻了，可以享受退休生活，喝酒、狂欢、肆意纵欲。然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