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2 / 3)
雨霏的事。
取了手帕回来,刚好见到她最后一眼。
小雨换上了她来时的衣服和装扮,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头发比她来时越发长而柔亮了——整个身子高高的悬空升起;园里没有风,但是她整个人却好似被风鼓起了,长发肆意飘动着,周身放出月亮一般的光芒,翩若惊鸿,宛如仙子,绝美。
小雨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一眼,而后突然间消失,无影无踪!她周身的光和风,也霎时间平息了。
苏园里复归宁静与安详,草丛里有虫鸣,水池畔传来蛙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李鹤突然冲进小雨的房间,欲寻伊人踪迹。
人去自然楼空,却只看见,书桌上白玉镇尺下,安然静卧一封浣花笺。
小雨的蝇头小楷,已然练得十分工整。
那封离别信,是这样:
鹤:
我知雨霏对你情深意重,我知她为你放弃一切、倾尽所有!我虽满腔恨妒,欲意你休她娶我为妻,但这话连我亦不忍开口。但我,却不能忍受这样的关系。有我在,我们三人必定兜兜转转、永无宁日。故此,我唯有离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愿君保重、勿牵连!
小雨
李鹤面无表情,但是月色照得他面色惨白,手指捏着纸笺,指节因过分用力而凸出得棱角分明。
“来人!来人!”李鹤暴怒的喊道。
“是!”园内一片簌簌声响后,立刻有人应声。
“朝国夫人苏雨从威名宫走失了,立刻去给我寻!叫鹰组、虎组、狼组,把寻萧然的计划都先停了!立刻全城去给我寻!现在就去!”
“是。”
莫雨霏已闻讯赶来,但看着暴怒的李鹤,她亦不敢靠近。
李鹤低头,三两下,将小雨的离别信撕得粉碎。
毫无头绪和线索,几个精英寻人小组,在城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寻了一夜。
李鹤在威名宫大殿内等他们消息,没有叫人点灯,重重帘幕隔绝了月光,他坐在一片混沌黑暗之中。
快日出的时候,他终于了接受小雨离开的事实。
“雨霏,”他沙哑着声音道。
“是。”雨霏一直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不敢靠近。
“叫他们都回来,各归其位。”
“是。”
“那些议政的官员门客都到了没?”
“你上次说这几日都不用议政……”
“叫他们来。”
“是。”雨霏恭敬的回应。
但是黑暗中,李鹤好像在剧烈的颤抖,然后很快又归于平静。
李鹤与宫廷分庭抗礼,早在威名宫开辟了个“小朝廷”,每日在这里议政参政,如皇宫每日上朝般;皇宫里下的每一道政令,都要通过威名宫大殿才能发去执行。自然,所有的残苛□□,都是通过威名宫大殿发出去的。
小雨来了之后,李鹤的心情莫名好转,那些官员来议政,也渐渐不那么战战兢兢。
但是今天,所有人又重新感受到了那凝重沉滞的气氛,连空气中的微尘都冻住了,初升的太阳也无法穿透这里的黑暗。
李鹤斜倚在宝座之上,微闭着眼睛,一如从前。——朝国夫人苏雨没出现的从前。
官员们一项项如流水一般汇报政事,李鹤微闭着眼,好似在听,好似没有在听。众人亦在心下颤栗,不知今日能否平安。
所有政务汇报完毕,满殿静默,等着李鹤的指示。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李鹤终于开口,道:“雨霏,都记下来,你去处理吧!”声音还是沙哑,透露着疲倦,“你们都散了。”
众人心下终于暗吁一口气,徐徐散去。
夜间,李鹤来到小雨的苏园。昨天自他离开后,也没有人再敢进来这里。十六日,月光依然姣好,铺得满庭满阶,整个园子仍然是流光溢彩。
推门进屋,月光从开着的窗里投射在书桌上,屋里还留有余香——小雨喜欢的熏香、胭脂香、傅粉香,各种香混合成她的独特的气味。书桌、靠椅和地面上,散落着昨日他撕碎的纸条,皱巴巴,一小团又一小团。
李鹤走过去,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拿了张信笺,一点一点的铺平、粘好。没有点灯,就着十六日的浩瀚月光,也并没有觉得困难。
雨霏又站在门口,迟疑的看着李鹤。
“你来干什么?”李鹤道,没有抬头,依然在粘贴信笺。
“……你刚才让我去找江忆儿,我已经给你找来了。”雨霏道。
“叫她进来。”
不一会儿,江忆儿就着月光,站在门口。李鹤还在粘贴信笺,他的身体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阴影里,月光洒在他脸上,他神色十分专注认真;旁若无人。
片刻后,信笺终于全部粘贴好了,李鹤将信笺,递给江忆儿。
江忆儿接过信笺,在月光下细读。
“原来,小雨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