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十九)(1 / 2)
不久退烧药的药力发作,困意一阵阵袭来,卡卡西闭眼装睡,实际上在努力压抑睡意。
利用病人的身份骗她亲他脸颊喂他吃药之后,他对她说一个人睡不踏实,她大概是担心他的病情,只是微微红了脸,便顺从地躺到床的另一边。
她的呼吸并不平稳,卡卡西感觉到她翻了两次身,小心翼翼地离他远远的,唯恐惊醒了他。
过了一会,她又坐起身,抹去他额上的虚汗,凑近他摸了摸他的额,那触感像是绵软的羽毛拂在皮肤上,很轻很柔。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探他的体温,想来他的烧要是不退,她是不会放心睡觉的。
大概这次的结果挺不错,她没有像前两次那样轻轻叹气,他甚至感觉得到她皱起的眉心放松了。
虽然摸的是他的额,她的手却好似轻轻抚着他的心尖,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几乎挡不住浓烈的睡意。
听说生病的人特别脆弱,他一般都是躺到康复为止,一个人没依靠的对象,自然连脆弱的资本都没有。如今身边有人心疼着,他竟然觉得生病也挺不错。
等到樱陷入熟睡之中,卡卡西的唇角微微一扬,伸臂将她圈进怀中。
浅浅的呼吸隔着薄薄的背心喷在胸口上,他的心彷佛被猫爪子轻轻搔了下,柔软得一塌糊涂。
「老师……」她在他胸口蹭了蹭,自动自发地寻到一个与他契合的位置。
这声软腻的呢喃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她靠向他,在他怀里调整姿势,那样的自然而然,像是做过千百遍似的。他只觉心脏似是被什么牵动了下,莫名地一悸。
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发,他温柔地印下一吻。
「晚安。」
卡卡西放任睡意袭来,不久便沉入梦乡,唇边甚至勾起一抹放松的浅淡笑意。
半睡半醒之间,卡卡西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柔软的被褥凉凉的,没有半点温度。
卡卡西清醒过来,看了看时间已是中午,心中略感诧异。他一向浅眠,即使受了重伤,也不曾睡得这么熟过。
缠绕着身体的不适感消除了大半,卡卡西觉得浑身都放轻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才打开房门,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放轻脚步,循着香气来到厨房门口。
身穿小花图案围裙的樱发女孩边欢快的哼着歌,边熟练的翻着锅里的蛋,不一会蛋黄已呈金黄色。
卡卡西倚在门旁,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张愉悦的脸。他似乎总是看不腻她的笑容,等以后结婚,干脆弄个半开放式厨房好了。那他就能坐在餐桌上,边看着她做饭,边陪她说笑。
他微微一愣,有点讶异自己会有这么居家的考虑。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开始对未来产生期待,而那些构想里面都有她。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偶尔到慰灵碑陪伙伴们说话,闲时看亲热天堂,然后某天在任务或是战争中死去。
人生在与她相连的剎那,不再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明年生日大概能认真许愿了。
樱踮起脚尖开了厨柜,伸长手臂吃力地摸索着。忽地一个温暖结实的身躯贴上后背,她微微一惊,待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又放下心来。
他轻而易举的把她构不着的酱油放在一旁。他与她离得近,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灯光都遮住,她不禁埋怨道﹕「这厨柜也太高了吧﹗」这秘宅也太欺负人了,凭什么断定火影就是高个儿?难道像她这样的身高,就活该当不成火影,拿不到酱油?
「妳确定是厨柜太高?」他盯着微微鼓起双颊的她,唇角微微扬起。
「懂不懂怎么说话啦?我辛辛苦苦的拿酱油是为了谁啊?」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病着的时候像只乖巧的小狗,稍微好转就来欺负她。「我还在发育,小心过两年就要仰着头跟我说话﹗」
她的身高已整整一年停留在同一个数字上,他自然很清楚,倒也难得没有反驳。只是双眸一凝,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她,脸上罕见的认真教她有点坐立不安。
「的确,再长高点会更好……」
樱听得云里雾里的,忽地感觉身子腾空,等她回过神来,已被卡卡西抱放在流理台上。
「什么长高点会更好?」屁股与冷硬的流理台一接触,她微微的颤抖了下。
卡卡西的手定在她腰间,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唇角轻扬,「长不高也没关系。我看上忍宿舍里的厨房是时候要装修一下,到时把厨柜的高度改低一点好了。」
她不知道这是玩笑话,还是他在认真考虑他们的未来,但像这样体贴地想到要迁就她的身高,她已心满意足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展现了种种不同的面貌,烦躁不安的他,撒娇依赖的他。越是靠近真实的旗木卡卡西,却越是觉得那双异色瞳眸深沉难测。
老师有多喜欢她,她并没有概念,但他全然包容了她的喜欢,毫不犹豫的给予回应。如今想着要过一辈子还早,但她已禁不住期待起来。
「春野医生,吃药时间到了吧?」
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