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突发(1 / 2)
“不要进来!”一声带着怒气的爆喝传出来,是莫离的声音,那一声有点急,却从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强压着什么痛苦。
可惜莫离算错了,即便所有人会因为这句话止步,可是代云不会!流云将军可是天生是使唤人的性子,只要是她真心想干的事情,管你是让还是不让。
所以,代云就毫不犹豫走进去了。
一进内室,代云也有点惊讶。
代云从未见过这样的莫离。
他躺在垫着厚厚被褥的床上。他本就苍白,这下就更是没了血色,头发散落在肩头,满额头都是汗。双手在身侧捏成拳,似是疼痛难忍。厚厚的被褥搭在他腰间,两条腿露在外面,一只膝盖处扎了一圈银针。那两条腿很瘦,瘦的跟一个常人的手臂大小,很白,一看就有点病态,可是膝盖处却红肿。
齐大夫正在用热毛巾为他敷另一只膝盖。齐大夫年轻时也是一位很厉害的郎中,因为年纪大了不想到处奔波,便投靠了莫家,在莫家庄住下,成了莫家庄的专用大夫。
莫离看代云闯进来看到自己这般模样,还有那双病态的腿,突然间感觉的有点狼狈。更多的却是羞辱和自己最狼狈样子暴露在外人面前的震怒!
他克制住声音中疼痛声音中隐隐有些怒意:“可否请公主出去,在下这番模样恐怕会污了公主的眼。”
代云征战沙场见惯生死,自是明白他那要命的自尊心在作怪。任哪个人都不会随便让人见到自己这般丑陋的模样,何况是叱咤商场,孤傲清高的莫离。
代云对他的话充耳未闻,自得的走过去,从一个干净的盆中拧出一条毛巾,完全无视莫离充满怒意的双眼。
然后坦然自得的在床边坐下,说道:“家主很怕我?”说着,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去莫离额头的汗。
莫离一怔,不自然的偏开头,声音中有些隐忍着疼痛的颤抖:“为什么这么说?”
代云看着莫离疼的满头虚汗仍然忍住不发出声音的模样,突然心有点软。
战场上大夫的营帐代云经常出入,看着那些年轻的战士缺胳膊少腿,却很少听到大声疼痛的□□。每一个战士都隐忍力极佳。即便疼晕过去也极少见人呼喊。
而此刻代云眼前的莫离,与那些战士在代云的心底重合都是那边倔强嫉妒隐忍的性子。也许,对于文弱的莫离来说,他所承受的痛苦似乎比那些战士更甚!
代云突然笑道:“家主若是不怕我,为何会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这偏僻清冷的园子过夜,莫不是家主也畏惧于我冷血修罗的名头?”
莫离似乎愣了一下:“你是这么想的?“
代云道:“难道不是?那家主是为什么?”
莫离的思绪被代云带动,似乎没那么疼痛,他思索了一息,忽然问道:“公主就不曾在意自己嫁给一个残疾?”
代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的这般直接。
代云咧嘴一笑,内心欢快不能自已,原来高高在上的莫家家主有一颗易受伤的玻璃心呀,哈哈哈哈。
代云为自己这一发现很是欢快,以至于莫离看到眼前这张十分愉悦的脸内心一堵,脸色由苍白转到发青。
代云无视莫离变幻莫测的神情,缓缓开口:“家主担心我嫌弃你?”
莫离脸色更沉,代云继续无视,接着说道:“家主不必想太多。这世上有多少人四肢健全,却心智不全,只能平庸一世。又有多少人,干些有违道德之事,有个健全的躯体又有何用?身为莫家家主,纵横商场,江湖中哪个不是赞你,商场上哪个不是敬你,家主又何必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呢。”
莫离一僵,阴沉的脸色突然愣住,似乎没想到代云会这么说。
代云继续道:“边关将士,哪个不是体无完肤,刀痕交错。若战事激烈,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能以腿或胳膊换得性命已是万幸的买卖。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最后一句“能活着,就是最好的!”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莫离内心,让他忍不住一颤。这句话,这句话从这个女子嘴里说出,那般惊艳!
莫离沉默了半响,静静的看着代云,似在琢磨她话中的真假,良久才道:“我倒是忘了,流云将军驰骋沙场,见惯生死。对人对事自是有另一番觉悟。”
刚才还高深莫测的代云瞬间恢复了原型,把手上毛巾往盆里一扔,拍拍手,就去戳莫离腿上的银针,惊得旁边的齐大夫一身冷汗。哇哇大叫到:“别动!别动!”
代云哈哈一笑,向紧张的齐大夫问道:“齐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医术高明,年纪大了,脾气自然就有些古怪,小孩子赌气般埋怨道:“怎么了,你问他自己,明知春季潮湿,腿疾易犯。还不好好注意,睡在这癖冷的园子。现在好了,受罪的还不是自己。哼,我不想管了,也管不了。”
说罢,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银针一收,“啪”一声关了药箱,扭头就出去了,在外间又被莫凝拉住询问着,传来齐大夫一阵烦躁的声音。
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