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故人(1 / 2)
裕亲王看了这样一场好戏,又见孟禛面露怒色,迎合道:“皇弟万不可动怒了,既然如今旨意也下了,看天色也该用晚膳。”裕亲王转头唤孙德景:“孙德景!”
“奴才在。”孙德景忙擦袖回话。
“你去将今日行猎来的猎物都准备好,让人点起火来,在外头候着。”裕亲王吩咐道,孙德景听了吩咐,又抬眼瞧了瞧孟禛的脸色,回道:“奴才这就去办。”一会子功夫,孙德景已带着几个小太监出了营帐准备了。
裕亲王转头对孟禛说:“皇弟,事情既已处理完了,那就莫要在五弟帐中呆着了,估摸着孙德景他们一会子便将今儿的猎物备好了,叫他们点上松明炬火,可切莫乱了自己心情。”
孟禛听罢,情绪渐平,须臾,只道一句:“回御营!”话音刚落便拂袖离去。身后的宫人也乌压压的让道,跟在孟禛后头。这裕亲王孟瀛是先帝长子,身份尊贵,连孟禛都要敬他三分。裕亲王在朝中不常沾染政事,顶着个亲王的头衔罢了。但说出什么话,就连天子都要犹豫些许,毕竟兄长顺序有序,而孟瀛又是先帝长子。
白一一从帐中跑了出去,心中悲愤难忍,下到离营帐不远的河边,此时,还有一两个侍卫从河边打水。天色渐暗,好似一滴墨汁在天上慢慢洇开一般。她坐在河边,听风声吹起河水荡漾之声,心中舒畅些许,但依旧不能忍下今日之事。
“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何苦这样让我出丑?宫里的人都如此吗?”白一一不禁暗骂。自打进了郡王府,自己遇到过一件好事没有?白一一心里不止委屈,还万分气愤,心里总想着逮到机会一定要让那周昭仪出出丑。
又忽然想到了守宫砂之事,眼角滚烫,从袖口翻出帕子来抹了两下。细想起前段时日他教自己写字,还和自己同房。可连自己的手指头也不碰一下,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那周昭仪的话时不时的回荡在耳畔,心头躁闷更甚。白一一伸手拢了拢头发,不禁想起自己的娘来,娘,你要是在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这样欺负我们了?
“乡音凄凄,入我梦兮。
断烛弋弋,乱我魂兮。
琴声瑟瑟,孤影和吟。
渺渺归途,虽死犹去……”白一一声音颤抖,边唱边哭,边拿起帕子抹眼泪。
才唱了两句,忽然听见身后草坪哗哗的响着,越来越近,吓得白一一突然停了声音,那哗哗的声音才至身后,白一一脱口斥道:“是谁?”良久才敢转过身去,心里本怦怦直跳,但一转头,瞥到那人竟是楚怀玉,便心安下来,但看见楚怀玉,心中怒意又上三分。
白一一把帕子塞回袖口,“你来这儿做什么?少将军在这恐是不方便,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就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方要离去,楚怀玉忽然拉住她的手。白一一身子一颤,蹙着眉,转身惊道:“松手!少将军如此无礼,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楚怀玉似笑非笑,看不出表情,良久才道一句:“我们以前是否认识?”白一一瞪了他一眼,他竟还敢提此事:“少将军记性真好,你那日抢了我的簪子。”
楚怀玉眸中划过一丝失落,怔了一下,还不罢休:“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同我认识?不然你怎会唱那首《思归歌》?”
白一一冷笑一声,只道:“少将军怕是说笑了,整个京城会唱《思归歌》的女子可多了去了,不止我一个。”说罢,白一一挣脱了他的手掌,见他一言不发,耳畔只余身旁流水哗哗声,愣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远远地就瞧见孙德景带着一帮太监往这边走来,白一一和楚怀玉起身,方才走过去,就见孙德景那满脸焦急的神色,见到二人才舒展开来,回道:“可找着您了,皇上瞧着少将军和王爷出去那么久还未回去,便让奴才出来找找。”孙德景探头看见二人,却不见孟珏,接着问:“容郡王爷呢?”
楚怀玉笑道:“真是有劳孙公公了,我方才找着王妃,如今正要回去,王爷估摸着是去别处哪里寻了,如今回帐中看看,若是没有我再出来寻。”
孙德景笑回:“有劳少将军了,您二位赶紧跟我回御营吧!皇上如今等着,还未用膳呢!”说罢便带着二人朝御营走去。
方至御营处,见孟珏已回了营帐,白一一看见他有些凌厉的双眸,不自觉的躲闪着。旁边还坐着三位妃嫔,一位是皇后,那一位估摸着是静贵妃了。荣美人因今日之事,也被孟禛罚了在帐中思过。孟禛见二人进来,眼带笑意:“可回来了,五弟都急坏了。今日之事可切莫放在心上,朕已罚了周昭仪闭门思过了。”
白一一听后,赶忙行礼:“皇上说的哪里话,我出去后竟想到忘了时辰,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裕亲王笑道:“快入座吧。”迎了二人入座,皇后便和颜悦色,笑语安慰:“王妃可要多吃些东西,端妹妹娇蛮惯了,你也多担待些。”客套了两句。天家馔饮,山珍海味罗列齐全,想到今日之事,白一一竟连饭都时只挑拣了几筷子。白一一一整顿饭都是目光低垂的。
夜间回了营帐,白一一瞧孟珏一言不发,也未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