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影9(1 / 2)
夜幕降临,陆漠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馆,他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祝妈出来迎接,给他倒了杯铁观音。
“六少,今晚住家吗?”
“恩,住家。”
“鱼小姐今天被带走了。”
“恩,我知道了。”陆漠南疲倦地闭上眼,仰头枕着沙发。
“你要去她房间看看吗?”祝妈絮絮叨叨地说着。
陆漠南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头说:“不用了,把她用过的东西都扔了吧。”
过了很长时间,祝妈才应了声:“诶。”
也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虽然有些口渴,但是祝妈倒的茶一口都没喝,陆漠南就起身回房了,在卧室里洗完了个热水澡后他才觉得稍微舒坦了会儿,满身的疲惫感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虽然事物繁多再加上今天处理报纸的事情比较头疼,但也不至于像是爬完珠穆朗玛峰一样浑身无力,如果不是勉力支撑,他觉得自己刚才会在沙发上睡着。
洗完澡的他在躺椅沙发上闭目养神,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舒缓,但他总觉得心底的那块怎么也舒缓不过来。
房门被敲响,很轻细的那种,因为被打扰到,他有些不悦,一般这个时候仆人们是不会也不敢来打扰的,想到这陆漠南睁开了眼,他似乎恢复了些力气,声音也跟着精神了些:“进来。”
进来的是祝妈,他有些失望,祝妈手里拿着东西,“六少,这是鱼小姐给您织的围巾,一共两条半,这半条是她没织完的,她在的时候没机会给您,现在她走了,我替她给您。”祝妈说着把围巾放在门口的小书架格子上,陆漠南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我知道了。”
早上七八点的时间,正是上班的高峰,局门路靠近菜市场的十字路口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有卖台湾手抓饼的,有卖北京卤肉卷的,还有卖广东肠粉、小笼包、卷饼、豆腐花、胡辣汤等的。
卖豆腐花兼卖胡辣汤和油条的小摊贩,在摊子后面支起一个棚摆几张桌子和塑料椅子便成了一个规模颇大的露天小摊位,赶着去附近工厂上班的工人们早起便可顺路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花。
四张桌子上,有三张都坐满了人,鱼影坐在第四张桌子上,因为靠近垃圾桶,阵阵恶臭使得顾客都不愿意坐这第四张桌子,但是鱼影不管这些,她的各种感官都仿佛坏死了一般,她像一个幽灵,走路都轻飘飘的,说话行动也无神气。
她要了一碗豆腐花和一个油条,一共三块钱,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换来了两个硬邦邦握在手里很有分量的一元硬币。她坐在位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虽然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她只是习惯性地往嘴里送东西,就像一个机器人在重复她被程序所设定的动作。
她竖起了耳朵,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们看这个《异周刊》,尺度真是越来越大了,这个整版放的都是这个女的和不同男的光着身子的照片。”
“嗨!你不就爱看吗?说什么风凉话,看见这一版想都没想就乖乖掏钱买了这份!”另一个人说。
“这女的身材也不咋的!”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另一名男子抢过报纸,“哇,一公交车嘛,男的脸都打了马赛克,这女的倒没打,长得还行吧,嗨,还真是露了,就差一点没露了!”
“啧啧啧,那一点也没闲着……”另一个人抢话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哄笑起来。
“哎哎,你们看这女的,不就是前几天被传出被陆家二少爷囚禁当性|奴的女的嘛!”
“嗨,这报纸成天瞎报道,有钱人家原不过养了只鸡。”
……
大家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鱼影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她的手抖得尤其厉害,塑料勺子里的豆腐花都撒在了桌子上,她的嘴里无法控制地发出呜呜的类似野兽一般的呜咽,这样低低的表示愤怒的吼叫,已经陪伴了她一个昼夜。
她想起了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那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那些人将她带到不同的地方,逼着她脱掉衣服和不同的男子相拥摆出各种姿势拍照,她忘记了反抗忘记了仇恨,我只觉得自己是一只玩偶,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反抗仇恨有什么用,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她明白,她只能发出那种野兽般的低吟表示她内心被潮水般的愤怒所淹没的心情,四名壮汉就在她的周围,他们不苟言笑的脸色下流露出对她的轻蔑,他们把她看光了,还有那些不同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男子,都把她看光了,她羞愧地想死,但是她不能,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怀了身孕。
事后她蜷缩在角落里,环抱住自己,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她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不想动一点也不想动,但是没有人会理会她的心情,他们把她架起来,带到了一家精神病院,把她关进了一间黑暗的屋子。
然而黑暗仿佛能够给她带来庇护,让她感到安全,她竟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