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幽梦归家何处(4 / 5)
此时交流的习惯方式,说说停停,不知不觉第四节课就这样结束了。
“谢谢你,我也觉得那日自己下笔的时候就错了。走这么大弯,一千多字还不如你改后的三百多字详实真切。”听着他解释,我心里琢磨,若是如此那也便说的通。为何此次他宁愿浪费掉一节数学课和我探讨了,原来他那作文本就是兵行险招,与往常之作差别甚大。
“不用,将剩下的八百合拢,是一篇好文章。”的确,那语句生动描写,不夸张不缩略,虽然用的不当,但也不能否定它的精美和光彩,也难怪刘小老头给他打这么高的分数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也只有你才能说出它的不当和蹩脚处。你的作文我看了,这次这篇写得很有深意,而且我的意见和你差不多一致,只是若是我,断不会写最后一段话。”
上午四节课已经结束,午饭和午休时间到了,王新和我作别拿着饭卡吃饭去了。待他走后,我踏着昨日的脚印去了天楼。冬日初晴,寒意依重,不过臭老妈买的保暖内衣还是挺抗寒的。
躺在老地方,我从兜里拿出试卷,举着它对着天看。
“写完上面这些啰嗦话,我翻看再三,不得不承认。自认为见解经典,心思可谓剔透玲珑,饶是百转千回答案也莫不如此。然思索三秒,否决全盘,胡诌中故作言词威利,瞎想里自欺自恋无可救药。然,右手已酸,不愿再写,虽知不对,度时将尽,便作如此。”
我嘴角泛笑,王新说的我这最后一段话,他不会写我却写了,他却不知那天是我突然忆起老爹最近的一封信,其中的最后的一段话便是如此。心里想想,手下居然就这样写出了,我摇摇头笑笑,若是自己没有写下那一段,那小刘老头儿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转眼又笑了,估计那小刘老头儿根本就没看这文,毕竟作文要求“请以雨为相关话题”,然我的题目却是,翻到最后一面,上面安静固执地躺着“太阳泪一滴恨一滴”。虽然里面又是“泪”又是“滴”的,精明的小刘老头肯定不会上当的,毕竟在刚进高一的那一年里因着这题目就被我忽悠坑骗了N次。的确,那天偶来兴趣的是阳台谢掉的一束向日葵的枯杆,虽然考试那天天空是那么明显不留余力地泼下一桶又一桶的大雨。
十九岁里的某一天,刚刚大二暑假归来,还未进屋却已感受到一股深沉黑白的悲伤之感。
“老妈,我饿了,不是让你提前做的小蓝派吗,在哪?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妈,你快过来帮我找找,快来帮我找找……”远远地站在一边,跑进厨房,一阵翻弄,自己却是手忙脚乱,花椒、大蒜洒了一地,我却置之不理,发了狠心较了真劲一定要找到那该死的蓝莓派。
“啪!”
我想我整个右脸近乎扭曲,鼻子里似乎都有温热流了出来,火辣一片,心却沉入死海。
“他死了,他真的走了,你不信也由不得你!”老妈的话就像是死神的宣判无情地将我打入地狱,她却不知道她那一掌根本就打不醒我。
屋子里一片沉默,针落可闻,空气却是愈发凝滞干渴。母亲看不清我的表情,就如同侧脸的我看不懂老妈眼底的伤痕。老妈见我许久未有反应,心里担忧那一巴掌着实是打重了,打疼我了。
“芊芊,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打你的。痛不痛?快让妈妈看看,快给妈妈看看。”妈妈的焦急令我更是心烦意乱,胸口那把烈火愈发灼烫,一手将老妈推开,朝着门外我仿若丢弃了所有逃跑着离开了家。
冷漠、嘈杂、拥挤、喧嚷,我的世界里没有了自己,双眼里全是那些不留余地毫不留情闯入我世界里的人群。男男女女,一个接着一个从我身旁经过,我却茫然地随着人流走着,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的世界塌了,真的塌了,彻彻底底。
“喂,你好,你是王新吗?”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夏清芊的母亲,我想问问她现在在你那里没有?”
“阿姨你好,清芊没有在我这里。恕我冒昧,阿姨,清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这,告诉你也好,毕竟你是清芊的朋友,说不定你真的能够找到她。他父亲昨日走了,她刚回来,我不应该立马告诉她的,毕竟她还那么小,那么脆弱。”
“您是说清芊的父亲逝世了吗?能否详细一点,阿姨?”
“他父亲昨日凌晨三点十分在宾馆被人射中了子弹,正中了心脏,抢救无效,当局已经宣布死亡。我也是在昨日下午接了那通电话才知道的。清芊这孩子,一直独立,个性惯了,可我知道,我知道她心里对她父亲是极为看重的,不然也不会选了计算机专业,好期待毕业后去帮他父亲。这孩子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因为公事平时就很少回来,但她却一点儿都不闹也不怨,每次只要她父亲回来她总是安静地替他按摩。当时她那么小,我只当她懂事,现在想来,她其实心里是极为在意不舍他父亲那么短就离开的。我当时怎么就从没有替她想想,若是我多多劝劝他父亲多请几天假,多陪陪她也好,现在一切,一切都来不及了……”犹如找到了爆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