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原地谁转身（5 / 6）

不要报复你，还要我千万不去招惹你。可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身上的疤痕现在都没有淡去。”交握的手被他扣紧，身体愈发被他拉近，紧按在腰上的手让我一阵皱眉。

“是吗，那你还敢违背？”微微挣脱，恢复原先跳舞的距离，欧阳也顺势松了后背上的手劲。

“哪敢，都被你那样吓过了，我哪还敢欺负教训你，是不是，夏——小——风！”一字一字贴着耳际传入，凉薄的语气，带笑的眼角，疑惑和猜测不断在脑中堆叠。

“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威胁，对吗？”

“我都说了我不敢了，怎会是威胁呢！我只是比较好奇，如果夏小风看到昔日的情人怀里抱着其他的女人会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好奇吗，夏清芊？”从那双紫眸的满意和戏谑里我亦看清了自己被挫到痛处时的黯然和沉重。

“谁知道呢，或许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时间都过去四年多了，是人都会变的；又或者夏小风其实早就忘了凝颜这个人了，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

一曲结束，我顺势离开了欧阳，彻底走到了墙角，舞会交谈什么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更何况这舞会的男女主角刚开始加入跳舞行列，目光流言什么的都是围绕他们俩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美丽高贵的来自浪漫国都的法国小姐，可不可以允许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呢？”徐林果真来了，不过看他的态度，应该对那日的事情没有起疑；也向我证实了人靠衣装的公理，且西服果然是上天对男子独一无二的厚爱。

“好啊，绅士有请，我岂敢有推拒之理。”搭上手，自然而然地踩着舞步跳了起来。

灯光柔柔，音乐似蒙上纱的夜色，心碎里缠绵；绕指旋转，跌宕漂浮于喉口的哽咽难以言诉；旋转吧，沉醉吧，断了谁的泪线，伤了谁的残心……

因为王雪菲严厉的家教，庆生舞会举行到11点就结束了，我也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将礼物送给她。

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双手捧着东西站在门前，待我走进，才知是不知何时出现的王茜，见她一脸悲戚，我只皱眉错过她。

刚想拉开门，却听得凝颜的声音。原本打算私下将礼物交给王雪菲，只愿避开他就行，手停在把手上，同王茜一样，我将视线定在了对话的二人身上。

“雪菲，祝你生日快乐，18岁快乐！”

温柔浅浅，那是夜夜梦里的缱绻，此时美梦成真响在耳侧。只是斯人不在，此景已逝，人事两分，尽管他依如昨昔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贴心。

透过那狭窄的门缝，看见了那一片玫瑰的艳红，目睹着那个女孩纯美笑靥里的幸福。目光似水，嘴角含笑，弯弯的眉，舒展的俏额，一切都是明朗朗的，明朗朗的幸福。

“谢谢你，小颜。”

漫天星光璀璨，麦田里的二人，他们相拥着，忘情忘我的，忘记了世界，忘记了门外的王茜，忘记了我，也忘了夏小风。

那，那不是玫瑰，那怎能是玫瑰，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它在淌血里哭泣吗？那是血，那是从我胸口流出滴滴新鲜的血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忆起所有的一切，却又不允许我给一个简单的真相！为什么他们要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小颜竟会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可是为什么那个女孩不是我，不再是我，到底走到最后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砰！”

王茜终是坚持不下去了，双手愤力一摔，捧在手里的东西被扔在了地上，碎片洒溅了出来，光线经此刺入双眼。我也这才看清，那是凝颜从前一直喜欢却又不舍得让我买给他的一套青花瓷系列水杯，只是不知她欲要将此送给过生日的王雪菲还是欲要告白的凝颜。王茜从何得知我不清楚，但我却清楚她跑开时夺出眼眶的泪水。但没人知道，有些东西也跟着碎了。我那让母亲从法国空运快寄过来的玻璃球，于碰撞间碎了，散了，如这早已斑斑裂痕的心守不住最后一刻的紧固，哪怕是留在上面的最后一片玻璃也难再坚持了，碎了就是没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将它摔坏了，我，我改天重新再买一个送你，王雪菲。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我脸色难看，再装下去已是枉然，夜色迷幻，前刻王茜跑远的身影已是看不见了，追赶着她的背影我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古香蕴涵浓浓之地。

“小颜，你快追上去看看，我看清芊她不知为何好像很伤心。她是你朋友，你快追过去看看，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了。”王雪菲的声音无辜里透着关切，却是加速了那离去人的步伐。

“没事的，她一贯坚强，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倒是你，哪有人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把自家男朋友往外推的，你不吃醋，我可是会吃夏清芊的醋……”

躲在转角处，下巴固执地往上抬着，不让泪水掉下。“一贯坚强”啊，原来在他心里我其实是这番狠断绝情的。什么“坚强”，他不过是在向我讨伐，讨伐我的冰冷和我的决绝。“不会出事”，不会出事是因为事情关心才会出事，原来我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