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 3)
赵凌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你真厉害,我见识到你的语言功底了。”
不久之后她继续那时的事件给出解释,说我本来想跟你道歉,迁怒你了,其实我也没跟孙哲平生气,丫十八岁跟八岁的时候没区别,我犯不上生气。
叶修打量着她,“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还有火气?方便说说什么事儿吗,或者……你先从护栏上下来。”
赵凌坐在人行道边有些高度的护栏上,歪了歪脑袋,看着叶修,半天不说话,看得叶修心里发虚,还有点后悔。
“怎么了?”他再问了一遍。
“我晚餐喝了点酒,”赵凌说,“请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哦。”叶修很有些后悔了。
“叶秋,你真好,”赵凌低声说,“谢谢你让我来看全明星。”
“打住,我们围绕主题吧,”叶修说,“先说说你之前为什么说有事可能不来了。”
赵凌抿了抿唇,出口一声轻微的叹息。
“遇到了点挫折。”她说,表情冷漠,路灯昏黄的光又在她眼底蓄了那泓泉,叶修不得不移开视线。
“你不说就不说吧,”他也叹气,“不管怎么说,你能先下来么?我送你回酒店,我也还得回嘉世呢。”
“叶秋。”赵凌说。
这是一种危险的预感,仿佛是哪里埋伏着一个准备舍命一击的刺客,叶修警惕地看着赵凌,准备着这个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酒的姑娘随时扑下来。
但是她只是在片刻的停顿过后问道:“我们是朋友吧?关系还不错?”
这个要看你自己怎么定义啊大小姐,叶修心想。他感到苦恼和纠结的同时,心底有点微微的新奇,在他的印象里,赵凌不是个在大马路上撒娇的小女孩儿,刚刚他看到她背靠着栏杆双手一撑直接坐上去时就感到了极其的震惊。
可是又很正常,赵凌给他的感觉就是傲气而自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孙哲平刚说怕她发疯,现在她仿佛……就是在发疯。
“你电话给我,”他冷静地说,“我问问孙哲平怎么应付你。”
“我说我喝了点酒,是给你找一个理解我的切入点,”赵凌说,她不解又有点生气地瞪着他,“不是我喝醉了的意思。”
“那你……先下来?”
“我下来了可就坏事儿了。”她语带警告。
还说没喝醉,这逻辑到底在哪儿?叶修哭笑不得,点点头。
结果赵凌还是双手握着栏杆,坐在单薄的扶栏上,她静静地望着他,然后忽然显得极其疲倦,慢慢地眨了一下眼。
“算了,”她说,“我找了好多借口,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轻巧地跳了下来,在叶修松了口气说这才对嘛咱们快走的时候,她伸手握住了叶修的手。
“谢谢你。”她低声说,忽然撞过来,张开双臂环抱住了他的腰。
叶修惊愕地僵在原地。
女孩儿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冬天穿的衣服太厚,他差点儿感觉不到对方身体的轻颤,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肩膀处衣服已经被眼泪浸湿。
叶修活到二十岁,头一次有姑娘扑在他怀里哭,并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僵硬地抬起手,摸到了赵凌在冬夜里裹着森森寒气的长发,顺着发丝慢慢梳下去。
“你哭什么?”他尴尬地开口,“有事能不能换个地儿说?”
没有得到回应。
“那什么……我可没带纸巾,别哭了,过会儿风一吹疼。”
赵凌的手指扣在他身侧,用力地收紧,她无声地恸哭,叶修又看不见她,贴在颈侧的发丝被温暖了,手中所触却还是寒凉,他渐渐地觉得自己的心脏拧成了一股麻绳。
这是怎么了,他茫然地想。
后来他们并肩走在寒冬的夜风里,赵凌安静以至于温顺地让叶修给她擦干净了脸,又抓住她冰水浸过似的手揣回她自己大衣的兜里。
“说吧,什么事儿有这么难的。”叶修慢慢地踱步子,心情平和,实际上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放松。女孩儿哭完之后好像是恢复正常了,清醒,而且也没打算和他别扭自己刚刚的失态。
赵凌低低地笑出声。
她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出不成国了,签证给拒了。”
“啊?这个……再申请呗。等等,你不是学校的交换项目吗,学校不给解决?”
“自己办的。”赵凌扭头,眼眶发红地瞪了他一眼。
“哦,”叶修摸了摸鼻子,他又没读过大学,这辈子估计也碰不上什么公费出国的事情,“来不及再申请一次了吗?”
“恐怕不行了,”她轻声说,“你知道拒签都是留记录的吗?有严重情节的,拒一次,以后就很难办了。”
“呃,什么叫严重情节?”
“比如说移民倾向,”赵凌抿了抿嘴唇,“其实这是第二次被拒签了……我以前没意识到严重性,那时候,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