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猾(1 / 2)
华浓端坐在黄花梨梳妆台前,暗黄的铜镜里折射出一姣好容颜。但见她螓首蛾眉,秀目如波,长发如瀑,一身薄衫冰肌玉骨,俏若春桃,清若秋菊。
李辰曦拿起桃木角梳,一缕一缕梳理她的满头青丝。男人长身玉立,动作轻柔,华浓怔怔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他俯身轻嗅着她的发香,与镜中的娇颜相视一笑。
结发同心,他早视她为妻。他等了许久,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上苍终究垂怜了他。
华浓刚绾好发髻,李辰曦已细心地递上发簪,她亲昵地拍着他手背,嗔怪道:“你什么时候对女人的东西这么上心了,辰曦,你该走了,一会流年回来就不好了。”
她不是害怕流年告状,只是单纯地不希望给他带来麻烦。
李辰曦亲手给她簪上发珠,又在额心贴了芙蓉花钿,脸上笑容洋溢:“我只对你的东西上心,以前没好好对你,现在只想把你放在手心里疼。”
金黄的阳光洒进殿内,落在他俊逸超群的脸庞,华浓周身暖流,越发痴迷地凝望着他,几乎成石人。
李辰曦默默抱着她,忽然轻咬着她的耳畔:“我会回来看你的,晚上,等我。”
华浓知他要走,一丝不舍从眼底划过,她靠在李辰曦胸膛里,柔声道:“辰曦,昨夜之情,我心甘情愿。但是宫里,不比你的王府来去自如,我不想你失去现有的一切。”
“不会的,我不想我们再分开了。”李辰曦已打定主意,他决定为了眼前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幸福赌上一把。若成,则黄袍加身、神仙美眷,若不成,宁愿与心上人一同赴死也胜过咫尺天涯。
他一步步往后倒退,一个翻身跳出窗外。华浓瞧着他身影渐渐走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单手托腮,独自坐在窗台边,想到威震四海的王爷居然会跳窗与她私会,不由勾起一抹浅笑。
流年好死不死地打乱华浓的遐想,不解道:“娘娘,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没想什么,太子好吗?”华浓很快恢复常态。
“娘娘,太子知道你被皇上禁足,让奴婢宽慰你几句,他说他会替你求情的。”
“不必了,免得惹他父皇不高兴。”
“娘娘昨晚睡得好吗?奴婢起夜时,隐约听到娘娘凤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流年偷偷瞥了她一眼。
章华殿里私密性极其好,如今流年都能听到,他们昨晚真够疯狂、无法无天。华浓忍俊不禁:“昨晚来了只大老鼠,本宫在逮他。”
***
李辰曦唤醒在树下睡着的秋迟,抱歉一笑。秋迟伸了伸懒腰,没好气道:“过河拆桥,王爷,你太不够意思了。害得我在这里听了一夜的虫叫。”
“回府吧,回去有你睡的。”
“王爷,属下多问一句,你和陆姑娘是不是那个那个了?感觉怎么样啊?”秋迟一脸邪恶的笑,屁颠屁颠地尾随着。
李辰曦狠狠瞪了他一下,随即又笑出声来。他虽没正面回答,秋迟已然猜出那感觉必然是极好的。
御道转角处,李辰曦恰与王恩不偏不倚撞个正着。王恩身后的宫人双手捧起木托盘,盘里放着一套雕花茶具,李辰曦一把拽住王恩衣袖,径直将他拉到树下:“王公公,你意欲何为?”
“皇上旨意下得急,王爷,老奴不得不遵命。这茶趁贵妃刚醒,老奴赶紧送过去。”王恩作势要走。
“公公说过的话可还算数?”李辰曦一个眼神,秋迟已上前拦住王恩的去路。
王恩奸邪地笑着:“自然算话,王爷想清楚了?”
“本王想让贵妃出宫,越快越好,神不知鬼不觉。剩下的事,你只管放手干,所有后果本王替你承担。”李辰曦心一横,一字一字缓缓吐出。
“王爷爽快人,老奴一定办好。其实这件事,王爷是最大的受益者。”王恩贼眉鼠目地打量着他。
李辰曦冷冷一笑:“告诉本王你这么对皇上的目的,本王要实话。”
“替侄儿报仇。”
李辰曦忽地明了,他拍着王恩肩膀:“此事若成,本王厚葬王梧。”
王梧狱中自杀,碍于皇上情面,王恩只能将侄儿草草安葬。他听王爷如此承诺,眼眶顿湿,他暗暗发誓,他这个细胳膊定要拧过皇上那粗壮的大腿。
别过王爷,王恩又重新泡了壶茶给贵妃送去,不同的是,这一次茶里放了点泻药。贵妃神清气爽,正在书房悠闲地提笔写字,一笔一画脉脉含情:“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丝同思,不可否认,王爷刚走,她又动了情愫。
“娘娘喜欢李义山?这手字娟秀清丽,真好看。”王恩对贵妃是感激的,他恭敬地奉上茶:“娘娘,皇上体恤娘娘凤体欠安,特赐了一壶峨眉雪芽。茶是新进宫的,老奴泡的时候直觉得一股清香钻入鼻子。”
华浓搁下笔,不屑道:“既然王公公喜欢,不如本宫送你好了。麻烦你帮本宫向皇上转达谢意。”
“皇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