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心(1 / 2)
华浓强忍住剜心的痛,喃喃道:“妾身,有话想和王爷说。”她泪光闪闪的眸子似有魔性,李辰曦不由俯身。华浓微弱的气息划过耳边,她说,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勾起李辰曦心头阵阵涟漪。他从没指望她说对不起,毕竟他有错在先。纠缠几年的心结终于解开,却偏偏在华浓身负重伤之时。李辰曦一把将她从皇上怀中夺回,径直抱着她去了章华殿,完全把皇上当成空气。
皇上抽出佩剑,震怒之下竟把桌角砍断:“朕忍无可忍。”
王恩头一次见皇上发如此大的火,惴惴不安道:“皇上,贵妃受伤严重,等她伤好了再说吧。”
“她刚刚和王爷说了什么,你听清楚了吗?他们是不是有阴谋瞒着朕,朕定不手软。”咣当一声,剑摔落在青石道上。
王恩吓得不敢吱声,皇上怒气更甚,手指头直戳王恩眼睛:“朕明天去护国寺,让玄空接驾。你不许透露消息,否则别怪朕杀了你。”
章华殿里女子蛾眉紧锁,一张脸惨无人色。有趣的是,虽然华浓此刻身上极度疼痛,但是心里却涌起暖流,他还是在乎她的,一句简单的话,过往的千般不悦随风而逝。她斜靠在凤塌上,半眯着秀目偷看李辰曦忙碌的身影。
玄空说得对,阴霾散尽,他依然在她心头。那种浓浓的依恋,说不清道不明。他们皆凡尘悲苦之人,庆幸上苍终没能让他们擦肩而过。李辰曦吹嘘了滚烫的汤药,眉眼间蕴含无数柔情,几乎沥出水来:“华浓,我喂你喝下。”
四目相触,华浓砰然心动。她汪汪的眸子自始至终不肯离开他饱经风霜的容颜,那一张她曾飞蛾扑火般爱着的容颜,华浓伸手轻轻抚摸,迟迟不肯喝药。
“看傻了吗?”男子温热的声音划过心尖。
“辰曦,留在汴梁,好不好?我不想再与你天涯相隔。”华浓流露出极度的希冀。
李辰曦温和一笑,点头不语。他一直无法对她狠心,留下固然容易,只是这份感情又将如何维系,皇上实实在在横在中间,将他们隔在银河两端。
“还有,不要责怪秋迟,是我让他射我一箭的。”
“你好傻,你若明白了,给我递一封信便好,何必委屈了自己。”李辰曦握着她光滑柔软的手腕,眼中升起一团薄雾。
华浓脸上笑意晕开:“我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皇上站在珠帘外,内殿里的恩爱场景一览无余,他们相对而坐,眉目传情。他头一次发觉,贵妃居然和他的弟弟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皇上手指嵌入掌心,恨不得进去一剑刺死这对狗男女。
***
玄空一身墨色袍子盘膝坐于苍松下,松针飘飘而落,他悠闲地挪着棋盘上的子儿,安然出世。清脆的玉佩声步步逼近,他微微抬眼:“听说皇上想见贫僧,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满脑子里都是贵妃与王爷相视一笑的温情画面,他醋意上头一夜未眠,一双眼睛深凹进去。他忽然羡慕玄空的淡然,不由自主席地而坐:“朕想问你些锦官城旧事,辰旭可曾遇到过心仪的女子?”
玄空手一紧,冷冷道:“昔人已乘黄鹤去。”
皇上接过棋子,开始与玄空博弈,他佯装莫不经心地盘问着:“此女与贵妃比,如何?”
“不可比,春花秋月各有千秋。”
“贵妃少女时期,是不是仰慕她的人很多?比如英王?”皇上一举吃了玄空的白子。
玄空哑然失笑:“是她仰慕王爷,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听七兄说,她给王爷写了许多缠绵悱恻的诗句。贵妃是贫僧见过最率真的女子,爱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恨的时候又是惊天动地。”
“七兄是何人?”皇上探究的目光投向玄空忘我的脸上。
玄空并不清楚当年之事,他以为皇上偶尔良心发现,单纯地叙叙旧:“七兄便是蜀地出名的浪荡才子柳七,贵妃的一手锦绣文章皆从他处习来。”
是那个大胆的礼部侍郎,皇上心中波涛澎湃,面上仍是云淡风轻。柳七即是她先生,看来她当真是陆云鹤之女,事情再清楚不过,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了。
皇上蓦地想起郡主死前的话语:“她是陆云鹤的女儿,她心里肯定恨死皇上了。她是借机报复,这一次是臣妹,下一次就是皇上了。”
他精明一世,岂会被她一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算计了。皇上屈指成拳,两眼尽现杀气。
皇上气血上头直闯章华殿,只见流年伏在榻边精心侍奉贵妃汤药,他猛地一把拉开流年,害得侍女手中的瓷碗碎成渣。流年胆战心惊道:“皇上,贵妃身子未愈,你…”
流年话未说完,皇上已忿忿打断:“滚出去。”
皇上拉下垂珠床幔,翻身去扯华浓身上的衣裳,他深黑的眸子里闪耀着红红火光,巴不得一口吞食她。华浓吃痛地蹙起眉头,连忙用锦被裹住自己白皙透亮的身子:“皇上,妾身现在不便侍寝。”
“不便?有了英王不打算要朕了吗?朕要给你来个大清洁,不能让你身上沾了别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