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失势(1 / 2)
贵妃大声呼救,很快就有宫廷禁军闻讯赶来。皇上慌乱地拨开人群,但见自己心爱的儿子满身鲜血,单薄的嘴唇无力地一张一合。他从贵妃手里夺回爱子,心疼道:“传太医院全体太医速速去章华殿。”
杜若计划落空,失魂落魄地在人群中左右游荡,忽然华浓命令禁卫将她拦住。禁军一个个持□□对准她,杜若冷嗤道:“怎么,伤了太子的又不是本郡主?你要找就该找凶手去。”
“抓了你,不怕秋水不归案。你放心,本宫没你那么卑鄙,不会趁机对你严刑逼供。把郡主关入天牢,好生看着,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许放她出来。”华浓挑衅地挑了挑眉。
杜若拼命挣扎,她瞪大眼睛,怒骂道:“你凭什么关本郡主?皇上都没发话,你有什么资格?陆华浓,你这个贱人。”
太医们陆陆续续到了章华殿,三五个聚在一起商议救治方案。皇上无能为力,只好背着手在殿里来回踱步,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正好瞥见墙上挂着的张仙画像,便虔诚地焚香祈祷:“张仙,听贵妃说你是送子的神仙,朕的儿子现在身处险境,求求你施展法力救救他。朕对他寄予厚望,只要他能安好,朕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
太子情况越来越糟,他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华浓扑簌落泪,连忙跪下向皇上请罪:“妾身不该带太子瞎逛,不然太子就不会遇刺。如果太子不能脱险,请皇上一定要赐死妾身。”
皇上兴致寡淡,疲惫地揉着额头:“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手?”
“其实秋水是想杀妾身的,不幸却误伤了太子。他已经逃跑,妾身擅自作主抓了郡主,希望能让秋水伏法。”华浓哽咽道。
皇上一心牵挂儿子的安慰,喃喃道:“先按你的意思办吧,具体的等太子醒来后再说。”
夜色阑珊,一柱柱安息香烧尽,太医们忙得焦头烂额。好在,太子血总算止住,脸上渐渐有了人色。
华浓紧绷的心终于放下,又忙碌着给太子炖上补血的东阿阿胶。她一连几日衣不解带,直到太子在地上活蹦乱跳才肯舒怀一笑。皇上看着他们二人亲如母子,原先想杀华浓的卑劣想法渐渐淡忘。
王恩感动得热泪盈眶,伺机进言:“皇上,贵妃为照顾太子瘦了一圈,她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啊。”
“是啊,之前朕多有对不住,以后朕会好好待她。”皇上莫名觉得惭愧。
王恩得意一笑,开始煽风点火:“皇上不知,盼着贵妃死的人太多,首当其冲就数郡主。之前老奴听人说,郡主好几次对贵妃动手,好在贵妃机敏才躲过一劫又一劫。这次郡主更无法无天,众目睽睽之下逼贵妃和太子下不来台,依老奴看,郡主羽翼丰满,这绝非好的征兆。”
皇上对宴席上郡主的表现十分不满,她就算对贵妃有意见,为何故意让太子难堪。皇上猛地一拳击在案上,忿忿道:“他们势力渐大,一个个无法无天,朕早晚要解决他们。贵妃冷气吞声,不仅没有向朕诉苦,竟一直委曲求全。这件事情,朕打算交给贵妃全权处理,算是朕对她的补偿。”
“老奴一定将皇上的旨意带到,估计皇上很快就能留宿章华殿了。”王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皇上随手抄起青玉架上的御笔砸向王恩,戏谑道:“你这老不死的,敢开朕的玩笑。”
王恩屁颠屁颠跑出大殿,暗暗发誓:“谁先死还说不定呢,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华浓奉旨审案,她让人故意放出消息,说郡主每天在牢里受刑,过得生不如死。秋水藏匿于城中,心下越来越担心郡主的安危,他思来想去,不得不去天牢投案自首。他好不容易克服恐惧,一到牢里却发现郡主非但毫发无损,反而还享受着高级待遇。
他知道自己落了圈套,仍是对杜若温和一笑:“郡主,你可以出去了,这牢我来坐。”
杜若唤来狱卒,傲慢道:“凶手已经来了,你们去告诉皇上一声,本郡主现在要回府,你们谁敢拦着?”
杜若理了理云鬓,随即扭着杨柳细腰绝情离去。秋水望着她渐走渐远的倩影,不由扶着木栏杆,大喊她的名字。秋水嘶哑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旷的牢房里,一向冷血的他突然眼泪决堤。
华浓对犯人并不客气,尤其是心狠手辣的犯人。她以为,秋水与杜若,蛇鼠一窝。一旦大难临头,他们便会自乱阵脚、各奔东西。可是牢房里各种酷刑秋水试了一遍后,他依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受杜若唆使。秋水被吊在半空中,几顿皮鞭下去,他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华浓用盐水泼在他伤口处,冷冷道:“嘴真硬,你该知道,你这样护着郡主,最后这谋杀贵妃和太子的罪名都将落在你身上。如此大罪,你一个脑袋根本不够,你难道不怕株连九族吗?”
身上像是无数条虫蚁在啃噬,疼痛钻心,秋水仍旧义无反顾:“我没有亲人,贵妃还是直接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背叛郡主的。”
“太感动了,你放心,本宫不会轻而易举让你死掉。深宫无聊,本宫自然要好好折磨你,玩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