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弄是非(1 / 2)
国主走后,王兆元大权独揽,起初几日他还能记得夫人临别前的嘱咐,时时提防北汉的突然袭击。然而时间一久,加上身边一些迎奉小人,他渐渐觉得是北汉的王爷怕了自己。王兆元出身山野,不过乱世布衣,他虽有几分卧龙的才华,但是却没有卧龙的胸襟和气度。很快他喜欢上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躺在云端,舒畅惬意。此外王兆元还有个爱喝酒的不良嗜好,正是这个致命缺点让李辰曦最终兵不血刃就占据了果州。
城下北汉军又来叫嚣,副将袁颢早就召集兵卒守卫,正紧急时分,却独不见王兆元主帅。袁颢为人谨慎,连忙叫了几个人四处寻找。找了半天终于在营中旮旯里发现他的身影,王兆元一身酒气,袁颢眉头紧锁:“王先生,北汉军时不时来攻城,这酒你不能少喝点吗?”
“是,袁将军说得是。昨晚来了几个朋友,所以见谅。”王兆元面有不悦,简单地敷衍了几句。
城楼下北汉铁骑如黑云压城,他们一见王兆元露面,立刻拍马就跑。王兆元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冷笑道:“每次都这样,把我们当猴耍。□□手准备好,今天非把北汉军射得皮开肉绽。”
箭枝似急雨一般射去,战马悲惨的嘶鸣声直入苍穹。北汉军纷纷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这一次又没捞到便宜。王兆元兴致高涨,得意地瞥了袁颢一眼:“你看,他们不过如此,袁将军不要太担心。等他们粮草用尽,本帅只需两三万人马就可以直取中原。”
袁颢默默地垂下头:“夫人临行前多有嘱托,末将敢不尽力而为?北汉一天不撤军,末将就不会懈怠。”
王兆元并不理会袁颢的忠言,一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就习惯性地打开酒坛,恣意地闻着陈年酒香。
“真是美味。”王兆元咂了一口酒,不满地自言自语:“本帅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喝个酒跟做贼似的?以前在巴中,本帅常常与朋友欢聚一起,谈古论今,这酒是天天喝啊。更何况,本帅喝酒误事了吗?照样不是把北汉打得屁滚尿流。”
帐外冷不丁进来一个小卒,他将牛肉送到王兆元案前,不怀好意地笑道:“就是就是,王先生,末将给您送了下酒的小菜,您尝尝看。”
“你这家伙,明明是在引诱本帅。”王兆元嗔怪。
那小卒挠头傻笑:“王先生,末将只是以为像王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有不同常人的地方。曹子建是大斗大斗喝酒,李太白更是拿钱去换美酒,奇人异士,无不如此。末将是心疼王先生,王先生为国立下大功,却连酒都不能好好喝。”
王兆元无奈地看着天上的孤月,慨然道:“本帅怕夫人知道,所以才刻意忍耐。”
“今天袁将军一口一个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夫人留下来盯着王先生的。”那小卒森森一笑,又道:“其实王先生大才,但是恕小的无礼,王先生初来乍到,夫人对您还不放心。”
王兆元恨恨不平:“本帅明白,现在营里大都是她的人,本帅稍有差池,这虎符就没了。”
“王先生,末将太为你觉得不值了。当初夫人自己撂了个烂摊子,是王先生帮她一雪耻辱,可结果王先生打了胜仗,夫人她却在宴席上闷闷不乐。依末将看,是不是夫人觉得你抢了她的风头,对你心生妒忌。”小卒挑拨离间。
王兆元极力平复心情,冷喝道:“还不快下去,这种事传出去不怕掉了脑袋。”
***
天气渐渐入夏,国主便差人在花园里搭起帐幔。夜幕时分,帐内薰香袅袅,美人一袭薄衫翩然出尘,恍惚若仙境。他眯着眼睛,轻轻地嗅着华浓的发香:“这么多年过去了,华浓还是一样年轻漂亮,唯独孤白发横生,瞧出老来了。”
当初华浓对这只顾享乐的昏庸国主没半点好感,如今她蓦然觉得相伴多年,国主早就与她密不可分。不管荣与辱,他们唇齿相关。华浓秀目如波,莞尔一笑:“国主嘲笑妾身了,死亡和衰老都是不可避免的。以后妾身也会变成老太婆,到时候国主可不要嫌弃妾身。”
“不知道孤还能不能看到你老。”
国主话一出口,却被华浓打住。她嗔道:“妾身不许国主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不,尽管他们称呼孤为千岁,为万岁。可是古往今来,活到百岁已是少数。孤在想,万一孤去了,华浓以后该怎么办?”国主最近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这些问题,搅得他头昏脑胀。
华浓连忙扑入国主不甚宽大的怀里:“如果真有这一天,妾身愿随国主而去。”
“谢谢你,华浓你为孤做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我段毅如果有下辈子,还要娶你陆华浓为妻。”国主浑浊的眼睛泪流不止。
花木不应时而发,夫妻谈话也是伤感,难道真是天意吗?华浓蛾眉紧蹙,不料帐外忽然来了一位小卒,他递上捷报说,王先生昨儿一早又大败北汉。
国主悲戚的心情稍许好转,他不住点头称赞:“王先生真是国之支柱啊,替孤向先生问好。”
“营里可还有别的什么事发生吗?”华浓见那小卒吞吞吐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