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断肝肠(1 / 2)
每次来到太后的寝宫,华浓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这次也不例外。她一入大门,就看到太医们正聚在庭院的石桌上激烈地商讨对策,而锦瑟却跪在一旁,揉着通红的眼睛哭得甚是惨烈。
华浓轻轻拍着她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锦瑟嗷嗷大哭:“夫人,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没有毒害世子。夫人,你要救奴婢,呜呜。”
华浓替她拭去眼泪,柔声道:“我信你,你先起来。”
锦瑟怯怯地噎了泪水,殿里却传来太后凌厉的斥责声:“陆氏,你也给哀家跪下。哀家那么信你,原指望着你替世子求情,现在你居然口是心非,暗地里做手脚,太让哀家失望了。世子此番好了便罢,若是医治不好,哀家让你去死。”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只听世子哀嚎道:“父王,你救救宏儿,宏儿要痛死了。”
国主一把将华浓拽到内殿,指着满脸苍白的儿子,怒吼道:“华浓,宏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你快点说用了什么毒,孤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国主,妾身既然替世子求情,怎么还会杀他?妾身就是想能够和世子和睦相处,才让锦瑟给他送膳食。国主,妾身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国主能够舒心,这也有错吗?”华浓急忙辩解。
世子额头已大汗淋漓,他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父王,你不要信她,她在你面前总是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其实她才是最有心机的女人。”
华浓冷冷一笑:“妾身算是看明白了,你是在演苦肉计,你故意将脏水泼到我身上,目的就是让国主对我失望。”
世子口吐白沫,两眼上斜,太后吓得心惊胆战,她使出浑身力气扇了华浓一个耳光,咬牙切齿道:“宏儿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说这种话。来人,去搜了芙蓉殿,但凡有可疑物品统统拿上来。”
国主和太后纷纷围着世子打转,没多久冷宫里的国后闻讯也跑了过来。徐氏不修边幅,上来就抓住华浓推推搡搡,哭哭啼啼:“贱人,你还我儿子。”
华浓任由旁人晃来晃去,她默默地盯着国主,淡然质问道:“国主不相信华浓了,是吗?”
国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嘴角抽搐:“孤觉得自己对你恩宠太过,才造成你今日无法无天。孤早跟你说过,孤要和北汉交往,你为什么还要去杀李辰曦?”
若不是李辰曦说出要灭了蜀国的话,自己岂会突然动手,国主啊国主,你真让我好失望。华浓心口一阵绞痛,她微微仰起头,试图让眶里的泪水流回去,倔强道:“妾身不懂国主的大义,只顾及个人私怨,国主因此责罚妾身,妾身无怨无悔。”
国主无言以对,只好把怒气撒在唯唯诺诺的太医身上:“外面那帮吃白饭的家伙,还是想不出法子吗?”
太医挨个上前瞅了瞅世子的眼白,随即纷纷跪在地上:“臣等无能,实在不能对症下药啊。臣等只能先开副止痛的汤药给世子服下。”
世子已经神智不清,满嘴的胡言乱语。徐氏更是揪心,抱着国主的大腿,苦苦哀求:“国主,妾身只有这一个儿子,他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不想活了。”
太后眼里露出凶残的目光,她指着跪在门外泪人似的锦瑟,吩咐道:“你再不说出来,哀家就先让人处死这多事的丫头。”
华浓三步并两步,急忙将锦瑟护在身后:“她不过是听妾身的命令,太后要杀就杀了妾身吧。”
“将她们一块拉出去处死,尸体暴于荒野,最好让野狼啃了。我蜀宫安稳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你这颗煞星,现在怎会如此多的事端。”太后话语恶毒伤人,全然不顾念她也是段家的一分子。
华浓苦笑不迭,她用饱含殷切的目光深深瞥了眼国主,可国主却不再看她半分。所谓的心灰意冷,也不过如此了。
俞勇从芙蓉殿里搜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还有几株莫名其妙的草药。太医嗅了嗅鼻子,不由大吃一惊:“这是致命的断肠草,昔日尝百草的神农就是因为吃了此药而死。医书上记载误食了断肠草,会使人腹痛不止,口吐白沫,这与世子的症状完全相符。”
国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还不快给世子解毒。”
太医们面面相觑,随即跪在地上,说无药可救。
记忆中有那么个温暖的午后,李辰曦抱着自己,说自己去峨眉的那段日子,他像是吃了断肠草一般痛苦。当时,她与他耳鬓厮磨,一副小女儿的痴态:“断肠草吃了会让人断了肠子吗?我可不希望你肠子断掉,那样太疼了。”
李辰曦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解释道:“断肠草吃了让人上吐下泻、意识模糊,倒不会真的断了肠子。”
“这草药毒性这么大,人要是不小心吃了,该如何是好啊。”她不由担忧起来。
华浓回过神来,上前夺了断肠草就慢慢咀嚼。她这一举动震惊了殿里所有人,锦瑟泪眼婆娑,抱着她啼哭不止:“夫人,一定是有人害你,你不要想不开,国主会还你清白的。”
华浓嘴唇乌黑,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