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退位(1 / 2)
李辰曦赤手空拳与世子展开肉搏,他自恃自己勇猛胜于世子,丝毫不顾忌锋利的匕首,竟想空手夺白刃。世子更显慌张,毫无章法地挥动匕首,恐吓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真的不客气了。”
“你怕了,怕了就赶紧滚出去。”李辰曦眸色一沉,一拳击在世子手臂上,匕首应声落地。
两人都想去争夺匕首,女子冷冰冰的话语却在后背响起:“这是蜀国家事,不需要王爷操心。王爷好自为之。”
李辰曦直觉得当头一棒,他绝望地看着华浓,心头滴血不止:“为什么你不让我帮你,你难道真想去死?”
华浓嗤笑道:“你帮我?你算什么,这里有我夫君,一国之主在。”
世子钻了空子,试图再次胁持华浓。李辰曦恼羞成怒,奋力将华浓护在身后,吼道:“你要不要我帮是你的事,我救不救你是我的事。”
他语气渐渐转弱,原来世子竟将匕首狠狠地刺入他肩头,鲜血顺着手臂汩汩地往外流淌。指尖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世子吓得拔腿就跑,李辰曦想追他,可是却使不上力气。
华浓仍是嘴硬:“我说了,我不会领你的情。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弥补你的罪孽了吗?”
恶语伤人六月寒,何况还是从自己一心想守护的女人口中说出。李辰曦真恨不得满腔热血就此流尽,但是他不能,世上盼着他死的人太多,不管刀山火海,他都要顽强地活下去。他一咬牙,撕下锦袍的衣角,便亲手替自己包扎伤口。
宫门口的小将上气不接下气地前来禀报,说国舅已带人闯入宫里,正往芙蓉殿方向赶来。国主六神无主,慌乱地下令让宫中禁军全力阻挡。厮杀声、呐喊声震耳欲聋,宫里尸首积成小山,温柔富贵乡顷刻间变成人间地狱。
徐迈带着众军浩浩荡荡地来到国主面前,耀武扬威道:“国主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要挣扎了,老老实实把位子传给宏儿吧。”
浓腥的血味弥漫在空气里,国主瘫软在座上,长叹息一声:“孤对你们仁至义尽,宏儿,孤是你父亲啊,你怎么如此忤逆。”
世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求救似地看着国舅。徐迈捋了捋胡须,好心开导:“国主之位,反正都是你们段家的。国主年纪渐大,力不从心,就让给年轻人,有何不可?”
国主拽着华浓的衣襟,似是征询她的想法。华浓连忙摇头否决:“国舅说话好没来由,国主春秋鼎盛,何来力不从心这一说法?国主并无过错,凭什么要求他退位,反而是你们居心叵测、意图篡位。”
徐迈冷嘲热讽:“呦,你不说话,我还真挑不出国主的错处。国主宠幸红颜祸水就是他的错,昔日夏桀宠妺喜而亡、幽王幸褒姒而殁。国主对你言听计从,亲奸佞,远贤臣,为了你一女子,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你真该一死以谢万民。”
华浓不服气,讥讽道:“妾身知道咱们的世子能耐大着呢,对外可以奴颜屈膝换得一己苟安,对内可以调戏庶母、逼父让位。蜀国百姓确实急需这样一位国主,如此四方诸国才会臣服。”
“快拿弓来,本世子要射死那个女人。”世子怒不可遏,搭起弓箭就对着华浓。
华浓临危不惧,国主却突然开口:“行了,孤让给你就是,但是你保证不能伤了华浓一根毫毛,否则,你定遭天谴。”
“国主,你不要让给他。国主对妾身情深意重,妾身不能再让国主因为妾身失了国本。”华浓连忙跪下请求。
国主莫名泛酸:“李辰曦能为你以命相搏,孤做为你的夫君又何惜万里江山?”
机不可失,徐迈趁热打铁,催促道:“国主既然已经同意,你这女人还是不要干预。国主现在就请下退位诏书,交出玺绶吧。”
天上圆月亘古不变,然而这蜀地之主却换了又换。华浓记得父亲生前曾提起过国主立下的九十六字为官箴言,那时家家户户竞相咏诵,此刻再说出来,却别是一番滋味:“孤念赤子,旰食宵衣。托之令长,抚养安绥。政在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宽猛所得,风俗可移。毋令侵削,毋使疮痍。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赋舆是切,军国是资。孤之爵赏,固不逾时。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为人父母,罔不仁慈。特尔为戒,体孤深思。”
国主眸子微阖,一行清泪在坑洼不平的褶皱脸上恣意流淌,他让宫人备好笔墨,喃喃道:“世子仁厚,深肖于孤,今传位世子宏,愿其殚精竭虑,谋祉百姓。因宏年幼,国舅迈以相辅之,君臣齐心,保江山千秋永固。”
“好啦,国主以后你就安心休息,这千斤重担就让臣和世子,不,新国主一起承担。”徐迈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翻身下马跑上前来准备接旨。
李辰曦召来秋迟,在他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又继续冷漠地看戏。诏书上一笔一画写得清清楚楚,世子喜笑颜开,捧着诏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秋迟风一般地夺回诏书,世子愣愣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东西岂是你配拿的?”
秋迟嘻哈一笑,慢悠悠地将明黄的诏书撕得粉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