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1 / 2)
王府里芙蓉花已谢尽,取而代之的是清秀通雅的花中君子菊花。只见满庭黄白相间,钩瓣如丝蕊香暗吐,柳七不禁讥讽道:“王爷果然是神仙中人。”
李辰曦让侍女烫了壶酒,更亲自替柳七斟满:“我知道柳兄对我颇有微词,这杯酒全当给你赔罪了。”
“王爷与臣尊卑有别,非亲非故,臣哪敢让王爷斟酒。至于微词,臣素来不喜欢与背信弃义的小人浪费口舌。”柳七仔细地看着酒樽,又道:“王爷莫非想杀人灭口?”
想不到他如此不识抬举,李辰曦也没好气道:“你竟这般想我,我念你是华浓的先生,对你礼敬有加难道不可以吗?”
“华浓是谁还请王爷告诉臣,臣对这个人没有丝毫印象。”柳七勃然大怒,将酒水兜头泼了李辰曦满脸。
李辰曦阖上眸子,任凭酒水从眉稍滴落,他冷冷道:“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敬酒不吃罚酒。”
“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走华浓,怎么,难道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和翻云覆雨?”柳七满腔怒火,丝毫不留情面。
“华浓在哪,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我翻遍了锦官城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一定是你,你因为嫉妒我所以才把她藏起来。”李辰曦眸子通红,更是心急如焚,可是这该死的柳七总是拐弯抹角不肯好好回答。
柳七怎能容忍他构陷自己,愤然将他逼至亭中石柱上:“哼,若是我嫉妒你,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去接近华浓。你这个北汉狗,我今日要替天行道,狠狠教训你一番。你不知道吧,我已经憋了许久,拳头早就跃跃欲试。”柳七不容分说,猛地一拳击向李辰曦的下颚。
李辰曦抹去嘴角的斑斑血迹,反手将柳七摁在柱上,强硬万分道:“你听清楚了,本王不曾负过华浓,过去不会将来更不会。她到底在哪,你说不说。”
“你口口声声说不负她,却是你伤她极深。她被你叔父关在密室里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口不能言,有苦说不出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对了,你在上阵杀敌,生食马肉,为了打赢胜仗无所不用其极。”柳七避开他猩红的眸子,冷语相向。
李辰曦猛虎发威,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她为什么不能说话,是谁要害她,本王定要灭他满门。”
柳七一把将他推开:“没听清吗,是你的叔父,你灭门去啊,是不是该先灭了你自己。”
李辰曦很快猜到叔父如此做的原因,他是要逼自己斩断情丝做一个绝情绝义的王爷啊。只是自己如今身处险境,根本没时间去悲伤,李辰曦瞥了眼空旷的王府,继续问道:“华浓中了什么毒,你把她带来,我可以替她治好。”
“不劳你费心了,我会找人帮她医治。”柳七毅然决然地否决。
“真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你继续隐瞒下去,我都要被你逼疯了。你不知道,我已活在别人的监视下,事事身不由已,今日好不容易灌醉了皇上想着能与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你居然在这磨磨唧唧。不错,我隐瞒身份接近华浓确实是我的过错,可是古人尚且说过,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怎么就不给我个机会解释,甚至帮助我逃离皇上的监视。”李辰曦颓然坐回石凳上,心中一阵凄凉。
柳七发现他似有苦衷,不解地问道:“他是你兄长,既是亲兄弟为何会这般对你?”
“亲兄弟!狡兔死,走狗烹,有何稀奇。我在蜀国期间,皇上就开始不信任我,觉得我暗怀鬼胎。后来,还找了无名相士替我相面,更换了我身边亲信,无奈下我只好上交兵符。兄弟离心离德,母后一怒之下旧病复发,于不久前薨逝。皇上以为母后守孝为名将我禁足在王府,还加派了人手来监视我,美其名曰“保护英王安全”。不料敌人合伙偷袭,江山岌岌可危,皇上又让我领兵出征,更逼我立下军令状,此番打不赢胜仗,我的人头怕是已经落地。”
“可是你明明打了胜仗……”
李辰曦冷笑一声:“你还是好好泛舟江湖,做你的闲人去吧。过河拆桥,他知道我不会置他于不顾,置江山于不顾,所以用完了就将我弃之如敝履。”
柳七不屑一顾道:“哼,我哪有你那么多鬼心眼,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先救出陆将军,皇上喜怒无常,陆将军必是凶多吉少。我今日让柳兄过来便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大忙,晚上子时我们在天牢门口会合,你负责将陆将军带走。至于我,等你们安全逃脱后,我给皇上上折请辞,然后再去蜀国找你们。”李辰曦殷切地请求道。
柳七脸色大变,怒斥道:“你是说华浓的父亲也在这里?李辰曦,你到底瞒了多少事?你不说个明白,休想我帮你。”
李辰曦别过脸去,羞愧万分:“当初是我和叔父设计陷害陆将军谋反,所有的证据都是我们一手伪造,后来,陆将军流放途径汴梁,恰逢皇上祭祀外出,于是我就将他关押在王府里。前不久,皇上又将他转移到天牢,派重兵严加把守,并且没有他的信物一般人不得靠近。”
“你!原来华浓所有的不幸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