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灯会（1 / 2）

艾草就这么慢悠悠地倒着行走，还能分出神来和莫翊闲聊。突然，她顿住了脚步，眼睛望向莫翊后方。莫翊也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艾草立刻低下头捋了捋头发：“大人，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大舒服，我想先回府了。”

莫翊有些疑惑，就连水月也觉得出乎意料。莫翊一笑道：“哪里不舒服？要一起回去吗？还是去看看大夫？”

艾草连忙摆手道：“大人你和水月姑娘去玩吧，我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早上起得早了些，着了凉，我自己回去睡会儿就好了。”说完她就跑开了。

“她怎么了？”水月出声道。

莫翊显然更疑惑了：“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怎么倒开始关心艾草了？”

水月冷笑：“我还没有那闲工夫，只是想动动脑子，或许能发现什么新奇的事。”

“我不过随口一问，你就能说上这么多话，难道还不算反常？”莫翊轻笑。

水月再次回归沉默，又走了一会，她突然出声道：“早上没吃东西，我现在饿了。”莫翊微笑道：“我以为你真可以做神仙了，原来还不行。”水月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莫翊也不管她的眼神，直接牵起她的右手往前走去：“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水月有些反应不过来，任他拉着到了一个面馆门口，才猛地甩开他的手。莫翊并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这件面馆有些其貌不扬，并没有华丽的装饰，店里只摆着几张桌椅，好在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这时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人。

一坐定，一个年纪轻轻腰间系着襜衣的男子就走了过来：“莫大人，您又来啦，这次想吃点什么？”

莫翊浅笑道：“随便来两碗面就好。”

“好，马上就来，您稍等。”

两碗热腾腾的面很快就上桌，水月不客气地直接吃了起来。莫翊开口问那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您的福，生意挺好的。只是家里人老想我回家乡做生意，说是这城里不太平，还是家里好。”老板显然有些愁绪。

“那你不如就回家乡吧，反正你这手艺，去哪里都能赚钱的。”莫翊笑道。

“诶，我会好好考虑的。莫大人，怎么这次还带了个姑娘一起来？这么漂亮，莫不是大人娶了新夫人了？”老板憨笑道。

水月很明显呛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满带寒意地看向老板：“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老板被水月吓到，往里缩了缩。莫翊忙赔笑道：“她不是我夫人，性子有些别扭，你这么说，她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走回了里屋。

水月快速吃完面，明显比较满意：“这老板手艺还不错。你常到这吃东西？”

“是啊，问这做什么？”莫翊边吃面边道。

“我只是在想除了正面交手，有什么更好的杀你的办法而已。”水月直接说道。

“不错，你还真是诚实。”莫翊一点也不奇怪。

夕阳西下，桑阳城本应该沉浸在黑暗之中，但是元宵佳节就格外不同。在桑阳的几条主街道，每到元宵这天，就会举办灯会，大多数城里城外的人都会来参观游玩。

街边都是各种小贩，高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四周的阁楼上都挂上了形状各异的灯笼，小池塘里此刻也是挤满了河灯。

水月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热闹的生活，做杀手这么多年，她其实从来没有过过任何一个节日，因为没有必要。除了上级和同为杀手的几个伙伴，她从来不需要和别人有任何接触，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呆在人堆里了。这样密集的人群让她觉得有些窒息，或者说有些恐惧。

莫翊看着水月冷着一张脸却又掩饰不住那些害怕的情绪，微微一笑，牵起她说道：“只有和人接触你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快乐。”

水月试图挣开手，却是徒劳无功：“我不需要那所谓的快乐。”

“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这样幸福的感觉，总有一天，你会摆脱过去，重获新生的。”莫翊仍是温和的笑着。

“不要以为你很懂我。”水月声音低沉。

“不，我没有说我懂你，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至少比以前好。”莫翊温柔地说道。

“自以为是。”

莫翊不再与她辩白，直接把她拉到人群之中，走到一个花灯下面，花灯上写着一句谜语：春雨连绵妻独宿。

“你猜这谜底是什么？”莫翊看向身边的水月，笑问道。

“幼稚。”水月轻蔑地说道。

“猜不出来？”莫翊轻笑。

“不过是一个‘一’字。”水月答道。

花灯后面的小哥冒出头来：“恭喜姑娘猜中了谜语，这个小礼物送给你。”他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水月。水月愣了一下，接过锦盒一打开，里面装着一支蜡烛，雕成了很特别的莲花的形状，显得精巧可爱。她拿着这件赢来的礼物，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这样的体验，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