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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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放佛瞬间安静下来,周遭碎石滑落,耳边呼呼的风声,在这一刻都被无限放大。
我的视线留在山顶上的最后一瞬间,只能看见许孜然转过头来望着我的眼神。
下落的太快,我来不及看清他眼里的神情,已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只剩下眼前快速上升已成虚影的崖壁。
我想我要死了。
悬崖下若是平地,我将被摔得支离破散。
崖下若是河流,如此高度,我将粉身碎骨,骨裂成渣。
我闭上眼,竟没有一丝害怕,大脑一片空白,或许是被放弃的绝望笼罩着我,让我压抑的再也想不起从前的一点事来。
忽然一双手揽住了我腰,我惊异的睁开眼,眼前是两日不见的祁冥逸。
我抬头,此刻我们距离崖顶已经十米,不知他从何处出现,又是如何拖住了我。
他一手揽着我腰,另一手握着一只暗器。
可我似乎高兴的太早,崖壁光滑,断层整齐,像是有一把刀将山体齐齐切断。
他竟找不到一丝着力点,只能无奈的随我一起下滑。
我能听到他手中的暗器划在崖壁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深深的划痕虽不能刺入崖壁,却也大大减缓了我两下滑的趋势。
不知又过了多久,暗器已在崖壁划了一条长长地痕迹,我们却依旧在下落。
我看了看祁冥逸,此时的他紧抿着嘴,下巴处肌理暴出,额头布满汗意。想来是使出了全身力气……
我没有向电视剧那般对他说:“放开我吧,不然我们都得死。”
生死存亡间,许孜然会不会放弃救我?祁冥逸会不会最终丢开揽住我腰的手?
皆是他们自身的价值取舍,我又能改变什么。
我放佛听到下方有水声流动,快到底了吗?
“叮。”一声脆响,暗器断裂,从他手上弹开。
我们俩再无任何屏障,快速向下坠去。
好在我们此刻离崖底不到十米,落地一瞬间,祁冥逸在身下护住我,我们两人在地上翻滚一圈,终是没有伤到。
我好像还没缓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竟平安落地,此前已抱着必死的想法,却遇到了祁冥逸。
对了,祁冥逸。
方才他用尽全力,又在落地时以身护住我,必然折腾的不轻。
可我还未想那么多,却见他抱住腹部跪在地上,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你怎么了?”我慌忙扶住他。
他没说话,站起身来退向崖壁,背靠着崖壁缓缓盘腿坐下,闭上眼吐息纳神。
我也只能无措的蹲在他旁边,他额头布满汗意,呼吸却逐渐平稳,想来方才掉落时内力汹涌,此刻调息打坐后便慢慢缓和。
我的目光落在他右手上……
前日天色漆黑,我未看清,只以为他带着一副黑手套。可现下细看才发觉,那不是黑手套,而是整个手掌皆是黑色。
奇怪,那天我给他买了锁阳草后他手不是好了么,为何如今又变黑了?
“雨寒。”他停下动作睁开眼看着我。
“嗯。”我不知他的用意,只得随口应了一声。
“你可识得止血草?”他淡淡地开口,听不出话中意思。
止血草,是一种止血的药草,我此前见过袁神医用它磨碎后治理伤口。
我点点头:“认得。”
他左手伸指,在右手手腕上一寸处快速点了三下,像是封住穴道般。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有些诧异。
他点完穴后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身后崖坡上的地方:“从这往南上坡走半里,沿河的岸边有许多止血草,你去多采些回来。”
“你受伤了么?为何需要止血草?”我上下打量着他,并未看到有伤口。
他深呼一口气:“别问那么多,快去!”这快去二字语气加重,像是事情紧急万分。
我被他的神情吓到,快速起身:“那…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他闭上眼低声答道。
我不敢多想,快速沿着崖坡往南跑着,果然五百米远处有一团河流,应是黄河支线水流到此打了个旋。主流继续前行,有一小部分水支分流出来形成了小河。
河流岸边靠崖侧,有许多植物生长,确有他说的止血草。
这祁冥逸,似乎来过一般。
我快速拔着止血草,很快便有一捆抱在手里还有些沉。
不远处丝丝的声音,我汗毛倒竖,原来一条乌黑的蛇快速滑过,好在它又慢慢滑远,并未发现我。
我抱着草快速跑回去,祁冥逸仍坐在崖边闭着眼。
“这么多够用吗?”我将草扔到地上。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打量着地上的草,点了点头:“去水边洗净。”
又吩咐我做事?算了,看在他刚刚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乖乖的去水边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