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亲(3 / 6)
单线来勾出轮廓。用那四种颜色渲出层次梯度!你看这样好吗?”
又用手指着那天女:“像这里,顶端可用淡红,旁侧渲上灰色阴影,便可看出高低,你觉得呢?”
没回答。
我抬头,正对上他含羞的脸,通红,低头。
我目光再顺着自己的手指一看,立刻缩了回来,天啦,我居然和一个男子讨论这个东西,还指着女子的身体。
极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铺平一张空白的宣纸,蘸上墨,在上面慢慢涂鸦着:“其实可以让这个天女隐藏在云朵之中,既能体现出虚无缥缈,又能体现出含蓄典雅。”
我的那个手法,愣把天女的脸给画扁了,我吐吐舌头,丢下笔:“嗯,就是这个意思!”
他点点头,看着我,竟微微笑着,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嘲笑我,自己拾起画笔,就着我的底稿,慢慢涂改了起来:
“半身没入云中,饰以环佩腰带和莲花半景,缠绕粉绿色肩带,肌肤用暗赭润色,衬以粉绿,砖青白色点饰,前方先用暗色渲染,辅以线描,衬以暗紫色背景,眉用白色描出,对比明亮……!”
说话的过程中,笔在纸上快速的游动,随着话语勾勒出行云流水的图形,不一会儿,画便慢慢浮现在眼前。
我原本扁扁的脸被他改成偏侧的脸和发髻,其他地方不小心洒上的墨汁也被他轻挥两笔改成了花瓣。
我目瞪口呆,惊叹的望着他笔下的画,胸中万千壑,下笔若有神!
太有才了!
本只见过他画山水花鸟,想不到画人时也这么精彩,人的意蕴神态都展现的伶俐尽致。
我此刻的表情,就差冲上去索要签名了。
我注视他,忽然就难受了。
许孜然一个人在这里作壁画,或是为生计所迫,或是自己的意趣使然吧?
这是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和淡然的心态,才能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
我想到这几日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风靖寒有喜欢的女子,靖雪也在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我呢,还在为自己做错的事后悔。
他抬头,瞧见我黯然的神情:”雨寒,怎么了?”
我摇摇头。
他看着我,轻声问道:“拍卖会已过去月余,为何你今日神色甚是憔悴,可是累了?”
是呀,我那日受伤,还未痊愈,加上靖雪的事情,杜诗仪的事,确实有些想多了。
我笑:“拍卖会确实有些累,还没缓过来呢。”
他看着我,目光潋滟:“灯谜大赛时,你无虑无思,一举一动皆率性洒脱;拍卖会时,你亦生若初阳,意气风发;为何今日眉色里淡淡忧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呀,我最近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像我了。
我会为了生计卖身妥协,我会为了赚钱数日辛劳,我也会因为怕风靖寒的责备而义无反顾的爬山摘芦荟,会偷偷出来修补那幅画。
能像许孜然这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该多好。
“孜然,有空一定要请你帮我画幅画,以后我走丢了,别人也能找到我的!若我不再是我,还可以从画中找到。”以后我会不会不再是今日这个无忧无虑的季雨寒。我托着下巴,想着他的话,有些动容。
他看着我,缓缓一笑,又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半响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雨寒,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说话间,他微微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头,有些朦胧了双眼,直直的注视着他:“孜然,三年后,若你愿意,咱们一起去西夏看壁画吧!”
三年后,自由有了,银子也有了,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正如我刚到古代时说的话。
我不愿被那牢笼束缚,我想自由自在,悠闲恣意的生活。
许孜然这样的男子,是不应该局限在这样的地方的,那么多银子,反正也用不完,一起去享受吧!
他望着洞壁的视线转了回来停留在我身上,久久不语,目光凝神而专注,直到最后,语气低沉还略带一丝飘忽,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个字:“好!”
“那说定了!”我有些兴奋,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未痊愈的手臂,又痛的低呼了声。
许孜然看着我,瞧见了我还微缠着纱布的手臂:“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笑道:“生于受伤,死于健康!”
若我那天没有受伤,风靖寒定是鄙视我一辈子,就因为受伤,他就原谅了我,还对我那么好。
“今日你如此在乎那幅画,可是因为风庄主?”他终是问出来。
我低着头,微微叹口气:“我老是闯祸,惹人讨厌。”也不知,这幅画修好了,风靖寒会怎么样。
他凝视着我,很认真的眼神。
“雨寒,拍卖会上你慧心妙舌,对我与林紫烟等人皆是平心而待,最是玲珑剔透,何来惹人讨厌之说。”
我笑,原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