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着迷18（2 / 3）

“你现在是不好意思承认吧，不过顾枫倒是借了套完整的给我。”

这时两人同时都想到了什么，黎青脱口而出：“他该不会是把你准备好的书拿给了我，然后说是他自己准备的吧！”

柳南天苦笑。当年顾枫就一直把他当成“假想敌”，和他争成绩，争荣誉，争名气，没想到连女朋友都要跟他争。顾枫心眼多，他的确是防不胜防。

还记得大三那年暑假，他打听到了黎青的家住在哪里，于是在她家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他精心布置好一切，打算把黎青约过去表白，却在去接她的时候，在她家楼下，看到顾枫已经手捧鲜花，单膝跪地，以一种仪式般的夸张的求爱方式，俘获了她的芳心。

从此之后，她便多了一个顾枫的女朋友的标签。

他以为，她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他就该收回自己的心了。可怎知，这付出的真心，哪有收得回去的道理。

顾枫也仿佛是故意跟他炫耀一般，经常把她带到班上，甚至宿舍秀恩爱。他就那么冷眼地见证着，她从短短的卷发变成了长发飘飘的模样。后来或许是顾枫早就洞察了他的克制和隐藏的心思，一有事情顾不上她的时候，每次都故意找他去顶包。

那成了他最为难熬却又难以抗拒的时光。

他为她辅导高数的时候，她的侧脸和脖颈优美的线条，令他忍不住想要吻上去。送她回家，在车站排队等车的时候，他站在她身后，她发丝的清香令他心神荡漾，忍不住轻轻拾起一缕在鼻间细嗅。

甚至她们女生节活动，他甘愿去充当绿叶，饰演唤醒她的王子，每次演到借位亲吻的环节，他便浑身僵硬、四肢麻痹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顾枫在宿舍里面谈起，和她一起外宿的情形，却将他打入了炼狱。他被伤得彻底，整个大四都萎靡不振，他知道顾枫是为了顺利拿到省级“优秀毕业生”的荣誉，他不在乎。

只是最可笑的是，他的这些悲惨往事，她却都不记得，好像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

叶维城是他们宿舍唯一知道所有一切的人，因为劝不动他，干脆绑着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诊断，他得了因心理问题而引发的神经官能症，只有逐步解决心理问题，病症才会得到改善。

从此之后他便病魔缠身，再也没有过心动的时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珍藏着那本病历本，证明他也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为爱疯狂过。

但神奇的是，再见到她，不过是在电梯里面看到了她的背影，那往日甜蜜忧伤的心情，竟然清晰得如同昨日。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的多功能大会议室，黎青忆起，那年在柳南天那届的毕业典礼上，他唱过一首歌，听他们宿舍的人说，那是向他暗恋的女孩唱的表白歌曲。

当时坐在舞台下的她，完全被他的表演惊艳到了，也跟同学一样花痴地盯着舞台上耀眼的他，猜想，不知道怎样优秀的女孩，才会被他爱上……后来她还鬼使神差地去把那首歌的原唱、翻唱、个人秀各种版本全部听了一遍，竟然觉得柳南天唱得不输给任何一个版本。

“你在想什么？”她问。

柳南天没有回答她，却径直走到舞台上，面向台下的黎青，突然起腔，又唱起了当年那首歌，低沉的俄语发音自带异域的情调，歌声庄重肃穆，悠扬而又深情。

当年叶维城为了让他的病痊愈，费尽了心思替他想出了毕业晚会歌声表白这么一招，用叶维城的话说是要“公开向顾枫宣战”。然而他的选歌，却让叶维城诟病不已。

最后的化妆晚会，他戴上面具，找到了她，邀请她共舞，借机将她搂在怀中，他才仿佛重新注入了能量一般，那便也是告别。这种告别的方式，也让叶维城鄙视了他很多年。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了不战而退。

今天，他带着她回到了当年断点的那个地点，这一刻他多么期望时光倒流，因为他是真的后悔了。

如果能够回到当初那个时刻，他一定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告别纯情，给她选择的权力。

黎青惊讶，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柳南天，一如当年的惊艳。四目相对，这一次，她竟然瞬间懂得了他的心思，这一刹那之间的震撼，所有过往和如今的谜云，眼看着就要散开，答案如电光火石一般在她脑海中闪过，刺痛了她的神经。

俄语唱完，他一步步走向她，又用中文唱到：“我的心上人就在我眼前，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他停住了脚步，从身旁的座位上，像变魔术一般，拿出一束深红色的蔷薇，走到她跟前，奉上蔷薇花束。

“黎青，你听懂了吗？这就是我想要给你的答案。”

“……”黎青却迟迟没有力气，伸出手去接住那束花，那陌生的疼痛感，让她无力招架，蔷薇如火印入了她的眼里心里。

“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你，我已经病了九年，你不打算让我痊愈了吗？”他强势地牵起她的手，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