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空殿堂(2 / 2)
文里都是这样唱的。”王挽扬侧了身,枕在刘暇的手臂上,看着他眼睫上散落的隽秀。
秋雾深重,隐约闻见菊花香。
后颈有些凉了,王挽扬提了提宽袍的领口。多拜刘暇所赐,应是今晨才获晓梁王得一小世子的消息,她在昨夜里便先一步知晓了。
梁王府登门道贺之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早朝时,刘暇便拟好了旨,让张公公宣了圣谕,肇赐这新诞辰的小世子为和郡王。
梁王颇为满意,恰似得偿所愿般红光满面,望向刘暇的高位时的目光也便愈发锐利了起来。
王挽扬等外邦的臣子既然还未动身,也理应去瞧上那么一面。只见新生的婴儿皮肤都皱在一起,粉粉嫩嫩的,带着一股奶香味。柔软的头发已经干了,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睡在锦缎里,小拳头握起。
心便生了怜暖。
急急地赶回了鸿胪寺,行李与箱囊都已经备好。遂,出发回大齐即便又耽搁了一些时辰,但还是在这天夜里赶到了下一个京都外的驿站歇下。
前天夜里,望向府里东厢处的灯火通明,刘慕是最先得了这个消息,毕竟她依旧住在梁王府里头,当下便差人去支会了刘暇。
大抵她心更难安定,这个小郡王的出生意味着断绝了她登位的去路。所幸之处,是她还有刘暇可以相帮衬。
以为刘暇无大志,唯有情势所迫因而不得不做这南岭的帝王,因而对这位皇兄颇为放心。
下朝之后,刘慕直入了殿门。
“四夫人几个月前便去寺里清修,应是那时便怀上了,父王对我亦是处处提防,将这消息封锁了。”双手撑在书房的桌上,望着刘暇道,“现下还有些时日可以缓,一来皇兄你方登了基,二来小郡王年纪还小,父王他动不得这大统。”
“诚如是,三年来孤后宫贫瘠且无所出,若是日久,朝臣免不了被撺掇与威逼孤得皇长子。而到时候你父王便可借用此处机会,依托了小郡王。”刘暇嘴里说的全然是后妃子嗣。
刘慕心下讽笑他无长远之见,道:“皇兄这是在怪本县主不让您广纳妃嫔?你大可不听劝。若是当今诞下一丁半子,父王对你可就不会如现在一般顺当与宽免了。何况,如今又有谁逼迫皇兄你开枝散叶?”
稍稍一犹豫,“那妹妹你说该何如?孤自然都配合。”刘暇将那半瞬的轻蔑看在眼里,敛起了目光。
“你须待这小郡王亲厚如弟,事事恭让,”刘慕轻笑,“若是可以,就办一场比皇兄即位都要盛大的庆礼罢。”
正如刘暇心中所想。
这位新即立的帝王的十月生辰仅仅吃了一碗素面,被出生不过十日的小郡王压下了本有的光华。
小郡王满十天,整个京都挂满了彩色的缎带,游龙滚灯,金蛇狂舞。
刘暇甚至满脸喜爱地抱了这位郡王,坐在龙椅之上,逗笑着咯咯出声的他。
“皇弟粉蒸玉琢,这么小眉宇间的气度便是非凡,今日为庆其生,”刘暇望向梁王府筵席上神色各异的的众人,抿了唇笑道,“孤就赐秦城作为郡王的封地罢。”
秦城是整个南岭最为富饶的城池。
一言既出,众臣妄自揣摩,暗暗惊骇,又不敢去看堂下坐着的梁王是如何的眼色。
仅有刘卉大笑说自己做了叔父,拍起了手。领得众位朝臣才纷纷恭喜献贺。
却被梁王的五女刘素不满地道:“皇叔您早就当上了叔父。”
刘卉抿了小酒道:“本王不是没见过小素出生么,那时还在齐国,连一份贺礼都无法送上。”
梁王闻声皱了眉,望了刘素一眼,她便不敢再与刘卉多言。
就是刘卉还在喃喃,径自感叹:“小素就是听话,哪似我那小子由己见得很。”举杯看向高位上的刘暇。
为皇族添了皇胄的四夫人被封了诰命夫人,穿金戴银,面上有光。梁王正妃浅笑为其斟茶、夹菜,不辨喜怒。
本是一场家宴,却因在座各位的身份而不见其乐融融,却瞧出了几分虎豹之心。
多饮了些酒,走路都不怎么稳当,被掖庭的臣子扶住,刘暇手中被塞了一张小纸。
握拳假意扶上廊柱,瞥了一眼上头的墨字,又揉掉了纸张。吩咐灵瑾下去,让他速速追上大齐使官的车马。
那被汗渍晕染的墨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梁夺五洲。”
说的便是那五州图这些年下来,许先生广招贤人将此理清研琢,终是对之知晓一二。这并不仅仅是战时用图,更是暗藏鎏金皇脉,得开国玺,便可得南岭天下。
若解了此图,则是天命所归的帝王。
回身望向远处树下阴影素衣抱袖的许先生,刘暇点头不言谢。
众侍臣见刘暇抱柱吐了个酒醉糊涂,便连忙上前将之送入大殿息下。
一夜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开题报告总算码完 然而毕业论文要正式开写(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