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贪无厌(2 / 2)
,有些可惜。“陪我来听戏。”王挽扬随意道。
于是刘暇心有不甘地推开了原先赵潜坐的那个位置,又从桌下搬出一张椅子坐下,擦干净了手,剥开了核桃挑出肉给王挽扬,又陪她听了下一场。
“我不吃核桃,你自己吃。”王挽扬把核桃仁推回了刘暇面前,为表歉意,她掰开半个橘子递给了刘暇,努了努嘴指着台上道:“唱的不如你好听。”
“那是当然。”刘暇本怀着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恼意都化成了暗自得意,心底忍不住倾了欢喜。
散了场,王挽扬从桌下提上来一藤制的食盒,拉了刘暇说:“我买了些糖霜酥卷给你。”边说边拿了一条吃。
“有人会把吃过了的给别人吃么?”刘暇望着她的举动好笑地问。
王挽扬一脸我便是如此的表情:“那你要不要?”
刘暇用牙齿咬住外面那头酥卷,一低头,折断了她嘴里咬着的半根,“要。”
两人差点额头相抵,不过一寸距离。
她没让他尝自己那条啊。望着王挽扬发怔的模样,刘暇笑着夸赞味道。
“酥皮碎屑都掉了一地。”被意料之外的亲昵惹得王挽扬耳朵微微泛红,继而嫌弃,不知是羞赧还是愠气。
“会有人来扫的。”刘暇百般不在意,只是眼底不再藏掩着小小的抱怨,眼神儿透亮,气量大概缩成了鸡肚肠,“你一百句里五十句都是让我唱曲,其余都是这些琐碎。”
王挽扬的心思昭然若揭,可被正式揭开了,感觉就大为不一样了,一想起他人说他是忍辱为伶,卧薪尝胆,王挽扬心里就不舒坦,觉得自己逼人太甚,试着缓和口气:“不想唱就不唱。”
“给将军唱曲,我自是乐意。”刘暇笑得清雅,复道了一句。
“啊我未有半分取缔你的意思,”王挽扬敛了情绪,认真地看向刘暇道,“你也不用特别顾忌我。”
父亲、挚友皆是提醒自己不应与刘暇继续来往,自己还难以割舍,受了半点的甜头就食髓知味贪得无厌了,真是不应该啊。
分明她从前是个极为知足的人儿啊。一个眼色,一句称赞,就能让她欢喜上好半天。如今却总是上了瘾一般不够。
一脑子的混乱,心底百转千回,王挽扬好不容易整理出了思绪,紧攥着宽袖下昨夜里拿出来的那顶鸡血玉冠,望着不知为何近来有些清减了的刘暇,笃定了心,悄声道:
“先说在前头,如果……如果我们相处得好,你也不必非要娶我,若是情到浓处做了那样的事,也毋庸对他人说你委身于我。”
刘暇一个怔忪,他却是听不懂这王挽扬这话中意了,眼底的迷离渐渐消弥,却压制着不该涌上来的薄怒。
“我知晓真与我在一块定是异常难堪,少不得人指指点点的,你就莫往心里去,”王挽扬搭上刘暇的手,浅淡一笑,“你要是今后欢喜上了其他人,或是不想与我在一块了,要和我说明了再走,我心里也有个底儿,这样可有唐突?”
一句话里有半句伪装,半句敞亮。王挽扬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说刘暇的气量小,她的心量几乎不可见,满满当当地仅有自己,私以为的为人着想,不过都是为自己安适,给自己找台阶、留退路下。
她是什么意思,刘暇全然不明白。什么叫做不必娶她,那么他与她就是个暗通款曲珠胎暗结的干系?
讪笑了一声,问:“要是你先反悔,不愿同我一块儿了呢?”刘暇呷着茶,腹底萧瑟,空得发胀。
王挽扬愕然,分明之后要走的是刘暇啊,临走之前还许了承诺,要坏了这约定的哪能是她呢。
“自然不会。” 王挽扬垂了眼,或说……他俩间不应有过强的牵绊,恪守许诺好像也犯不着。究竟如何来摆这个说辞,她自己愈发拿捏不准。
有人愿意陪着她是极好,但人要走她也拦不住,走就走了罢,她以后若是受不了寂寞也会再想法子寻他人的。
要是……要是真寻不到,也就回到了从前一个人的日子,像赵潜说的那样寻面首就太怪异啦,一个人过活也不会有多大痛楚,习惯了就好,只不过大概会受父亲责备罢。
“那就说好了。”假意不知王挽扬心中所思的刘暇好似是放了心,面沉如水,笑意却吞噬了好不容易才窜上去的热度,幽深不见底。
用方帕重重地揩去她嘴上的碎屑,又被王挽扬右手捏住了帕子,自己擦了干净。
左手却将握热了的玉冠放回了袖囊,心间几许踌躇,迟迟没有将这份礼送出去。
本不是给他的,便不可借花献佛。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这就是糖
然而女主太纠结
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