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丧家犬(2 / 2)
们衣食无忧,即便是往大了的筹码玩,大概也不会如现在一般——轻轻易易囊空如洗,手痒了却找不出东西来典当。
“只不过那瘸了的腿嘛……姑娘家穿上裙子大抵就瞅不出了罢?”
嘶——这小娘子目光狠辣,耳朵也是灵敏,让登徒子们不得不别过头去,不再议论,不再打量。
“但闻说那膝盖当年连白骨都显在皮肉之外了,腿上的疤痕应是狰狞得很。”
又有人道:“夜里黑灯瞎火的,谁又瞧得清?这将军纵便是力大无穷也好其貌不扬也好,究竟也只是个女子,到头来还得乖乖为男子生儿育女,犯不着担心害怕。”
因而虽然忌惮这女将军的头衔,主动送上门献殷勤的京城男子却不在少数,不过大抵皆为丧家之犬一事无成类。那光禄大夫王洛山又怎会瞧得上那样的人儿做他女婿?怎么着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身家背景,他才能允了那份姻亲。
谁又会在意王挽扬这废弃的棋子如何想?唯一仅剩的利用价值也不过是嫁人生子。要娶她的人与嫁他的人皆会称心如意,她也不算枉为王洛山的女儿了。
而刘暇大抵被归在丧家犬类别里头。
嘛……不过本就是一只丧了家国的累累弱犬,这等的界定亦是没有错。
本以为刘暇与王挽扬互不相关,但最多是互为略知,而老死不相往来。可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女将军,临走那戏园子之前,竟然还抬眼望向陶醉在自个儿世界里头的,未尝酒却一脸微醺模样的刘暇,问了一句话。
微微转过身来的王挽扬,侧着面在刘暇耳边用以几乎是听不到的气声,道:“你是岭国的质子?”
被询问者又惊又诧,继而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刷的一下笑出了声来,笑到最后腹痛地捂着肚子,想着自己那尤为可笑的出生几乎算不上“说得过去”,也无法让他人“称心如意”,摇着头道了句:“不,并不。”
再看向王挽扬时,她则因这出乎料想的答案愣了须臾,重新望向杏色深衣的刘暇,腆着声音有些难堪,继而咧嘴莞然道:“是我弄错了。”
国强欲待弱之来相事,故遗子及贵臣为质。
而刘暇不过是质子之子,哪又谈得上权贵爵子呢?又如何才有体面的说法与做派,让他人不对之睥睨相待呢?
余晖刚落,快要入冬,天黑得就愈发早了,回了质子府,刘暇似是满心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又从伙房讨了些鱼饵撒到了池塘子里面,望着那些锦色鲤鱼一窝蜂地互相争抢着为数不多的细米,刘暇惬意地躺在回廊的美人靠上,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灯火通明舞乐铮铮的厅房,以及听着不绝入耳的女子嬉闹娇笑声,露出参不透的齁甜笑意。
想着那方才在戏园子里的那句女将军生硬的话语,因气息喷涌在耳垂上,倒也是被不经意地做出了耳鬓厮磨的模样,又回想起王爷姬妾美人们平日里的矫揉与做派,闷出了一声笑来。
本是歌舞升平,暖意洋洋,就在他将要被这清风瑞香催眠过去之时,却被其父在厅房忽然的一声大呵散去了面上所有的梦中神色,如瞬间被水浇淋,一下子清醒过来。
刘暇不大情愿地慢吞吞地移步到厅房门外,小厮们进进出出速度请来了大夫。
偌爻在门槛后头等了刘暇约莫一炷香时间,见他来了,也就轻轻淡淡告知他一句:
“王爷心梗犯了,现在榻上躺着歇息。”
“哦,”刘暇也不以为然,本是想做出几番父慈子孝的模样来,但也被打回了本性,索性打着呵欠道,“不早了,我去睡了。”竟是半步不踏入或许会因此送了命父亲的屋房。
“那些个美人姑娘,”刘暇忽的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笑着对偌爻道,“他现今也用不到,都遣到我房里就好。”
啧啧,也是作为儿子应做的,为父分忧,不浪费大好的女色嘛。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开新坑惹 这次是长篇!
然而手速有限 先慢慢摸
本来想开全文存稿的然而手癌晚期点错了
这么一来就先放上几个章节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