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2 / 3)
还有,他……
师父……
想到笙箫默,霓漫天突然觉得酸楚攻心,一瞬间仿佛被密集的网罩住。
师父,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授她惊天技艺,两次救她于金面人的围攻,他保护她,包容她,爱上她……
可他对冤屈的漠视,任长留将她囚禁思过崖,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却杳无后文,至今都不曾哪怕给她书信一封……
他一时那么温柔深情,一时又那么残酷冷漠,一时仿佛真,一时又似伪。
师父,若你知道,我将从此与仙界殊途,你会杀我吗?
师父,若你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又亲手除去,你会伤心吗?会恨我吗?还是,觉得庆幸?
笙箫默孤身坐在案前,眉头轻锁。
自从那天他与陌生仙力相触的瞬间,他心里就开始感觉不安。这玄镇尺和流光琴怕是都不能留在身边了,还是要想办法赶紧送出去。
忽然销魂殿结界闪动,笙箫默抽回思绪,定了定神,拂袖起身。
「师兄今日怎么有心过来?有事?」见白子画走近,笙箫默笑得慵懒恣肆。
白子画若有深意地一笑:「没什么事,近日多事之秋,心中有些郁结,所以特来找师弟下棋。」
二人入殿相坐对弈。
「师兄想下棋,传音于我便是,何劳亲自过来?」笙箫默笑着随口道,「我还能蹭小花花的厨艺。」
「我特意避开众人,只是想和师弟说话。」白子画语气浅淡,面不改色。
笙箫默执子的手不经意顿了一下,只迟疑了一瞬,他将子缓缓落下,敛了笑正色道:「师兄请说。」
「那个力量又开始行动了,想必师弟也能感觉到,」白子画将一子落下,「已有五件神器丢失,长留和众派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我的想法,将剩下的五件神器汇聚在一起,由众派共同镇守。」
笙箫默眼神微动:「汇聚在一起?」
白子画点头:「对,汇聚在一起,虽然五件神器不足以释放洪荒之力,但是神器之间彼此联结强化,其力量比单个神器分属各个宿主要更加强大一些,」他突然抬眼看一眼笙箫默,「而且,我现在怀疑,被盗走的流光琴,很可能还在长留。」
「有……证据了?」笙箫默面色沉静道。
白子画轻轻摇头:「我只是怀疑,所以特来和师弟商量。毕竟,当初选拔十祭的主意也是师弟想的。」
笙箫默坦然一笑:「师兄不用考虑我,你若想好了,我自然鼎力支持,」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迟疑,「只是这件事,可知会大师兄了?」
「尚未,只有师弟知道,」白子画执起一子落在笙箫默眼前,「师弟,你输了。」
笙箫默这才发现,不经意间,白子画的棋已经将他杀的七零八落。
他自嘲般笑笑:「是我输了,师兄果然越来越厉害了。」
两人摆子重开,然而三局下来,笙箫默输的惨不忍睹。
「师弟今日,好像不在状态?」白子画的目光研究般看着他。
「可能只是累了,师兄棋艺大进,以后恐怕再也对不过你了。」笙箫默依然笑着,目光却似乎有些迟钝。
「师弟近日,似乎很容易疲累,」白子画表情依然肃冷,「蓬莱丢了玄镇尺,你那徒儿,可向师门求助?」
「我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也许蓬莱有自己的打算吧……」笙箫默不再看他,只是将一枚楸木棋子捏在手中把玩。
白子画不置可否道:「也好,我走了。」
笙箫默没有起身送他,只是看着他走出销魂殿的背影,指尖那枚楸木子,不知不觉已然粉碎。
很快,蓬莱也收了长留邀请众派商讨神器之事的信函。
「爹,蓬莱已经没有神器了,您还去长留赴邀么?」霓漫天挑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封邀请函,她心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众派都收到了邀请,若蓬莱不去,倒显得我们心虚了,」霓千丈笑着拍拍自家闺女的头,「放心,爹毕竟是蓬莱掌门。再说,这一次我也要去看看形势。如咱们所知,长留还有三件神器,长白山、玉浊峰、韶白门各一件,如今这仙界下一步会如何,诸派风向如何,爹也得去了才能知道啊?」
「那您千万小心,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传音给女儿。」霓漫天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爹心中有数,」霓千丈点点头,突然表情有些严肃地盯住霓漫天,「天儿,有句话爹还是必须嘱咐你。你和笙箫默的事,必须到此为止。」
霓漫天心下一惊,有些颓然地看了一眼父亲,眼神似有纠结,却没有说话。
「发生那件事,若不是大势在即,爹必取他性命!」霓千丈恨恨道,「可如今蓬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但凡走错一步,都会遭致灭顶之灾。如今蓬莱有你照拂,事情的轻重缓急,你需心中有数,再不可妄为,明白么?」
霓漫天垂下目光,狠狠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