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救命(2 / 2)
她的笑容格外灿烂,心却是慢慢的发冷,母亲说女人的心冷到极致,地位才牢不可破,她当时还笑着问,“那母亲的心可冷到极致?”
犹记得那时母亲罕见了红了脸,“你父亲是不一样的!”
她当然明白那句话的意思,那时心底还犹自憧憬,她未来的良人是不是也是“不一样的”?
姜梵离没有接荆棘草,反而捧起两人相握的手,放置胸前,星眸看着她,“静儿可想弹琴?”
独孤静立马反应过来,她这只手正好有两根手指失去了知觉,无法弹琴,当初爱慕姜梵歌,不顾一切的帮它取下麋鹿的角,弄得自己成了个半残之体,他倒好,在她养伤之际琵琶别抱,这等负义之人,亏得她以前放在心上。
今时今日,她对那人全无感觉,连基本的怨恨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在她眼底,他不过是家族夫君的政敌而已,她不喜欢他也是因为立场不同。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没成功,只得别过视线看向别处,“你还不知道吧,我手指残了,不能弹琴!”
她的表情再怎么满不在乎也瞒不过对她知根知底的姜梵离,他记得她曾暗地里看了许多次从南疆得到的曲谱,每次看完过后脸上的那种怅然若失的神情都令他心如刀绞,“有了荆棘草,你的手指就有希望复原,到时候你又能弹琴了。”
独孤静一愣,看着手中她妒忌了几次的荆棘草,莫非这草是给她用的?
瞧她的神情,姜梵离就明白天她心中所想,不由叹了口气,她记得所有事情,惟独忘记了与他相识相知的所有片段,不然怎么不记得他告诉过她荆棘草能修复经脉的事情?
收起荆棘草放进怀里,牵着她的手走在一处干净的石块上坐下,自己紧挨着坐在一旁,“我已经给师父递了信,等他来了,就可以开始医治你的手指!”
独孤静正想问他的师父是什么人,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啾——”紧接着是巨大的翅膀扑腾声,掀起狂风。
两只兔子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两人面前的地上,蹬了蹬腿后再无动静,姜梵离从石块上跳起来,想都不想的将独孤静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半空中俯冲而下的巨鹰。
巨鹰不喜欢他,眼神凶狠隐隐带着杀意,“啾——”
独孤静任由他拉着,从他身后伸出脑袋,对鹰王眨了眨眼睛,“谢啦!”
姜梵离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笑靥如花的侧颜,又看看落在不远处直立着身躯悠闲扇动翅膀的巨鹰,眼底闪过了然之色。
看来静儿真是个妙人儿,水鬼喜欢它,给她送鱼,连这漠北的鹰王也听她的话,为她抓兔子,倒是可怜了他,每每总是被他们当情敌一样对待,百般排斥。
因为有前例,他反而放下心来,松开独孤静的手,任由她站了出来,与鹰王一句一句的说些话,他随手捡起两只兔子,开膛洗净,又生了火,娴熟的烤了起来,等到他烤熟了回过头准备叫她过来吃时,发现独孤静已经靠着石块睡着了,鹰王也趴在地上,耷拉着眼皮。
失笑的摇摇头,轻轻的推醒了独孤静,“吃点东西再睡!”
独孤静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接过兔腿,慢慢的啃了起来,她吃得正香,巨鹰也醒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扑腾着翅膀,走进两人,用一双极其可怜的眼睛瞅着独孤静手中的兔肉。
独孤静受不了它的眼神,正要将腿递过去,姜梵离已经先一步将兔子前身肉少的地方递了过去,“你吃这!”
独孤静见它有得吃,重新啃起兔腿来,巨鹰无奈,只得叼起肉吃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鹰形影不离的在山下住了三天,这三天下来,鹰王每天都抓兔子,姜梵离每天都烤兔子,吃到后来,独孤静看到兔子都想吐,也只有鹰王每天都吃得十分开怀,尤其到了后面,姜梵离吃得少,独孤静也吃得少的时候,他更是霸占了大部分的食物,那个畅快。独孤静甚至怀疑它是故意每天都抓兔子的。
看到它一次次异常潇洒的飞起落地,独孤静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看你力气挺大的,连马都拉得动,要不将我们两个人都驮上去?”
鹰王看了一旁闭目打坐的姜梵离一眼,将头撇向一边,拒绝。
独孤静无奈,以为它是重伤未愈,只得耐心的等待救援。
好不容易到了第三天,独孤静惊喜的听到了离天离地熟悉的声音,看着鹰王雄纠纠气昂昂的飞到了云层深处,独孤静气得吐了口老血,后来她才知道,这鹰分明是有力气,只是不想驮姜梵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