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入魔(3 / 4)
三师兄默默掏出纸鹤,写了几句话,走去村子门口传给师父。
那边耐冬跳出房子,舔了舔细长尖利的指甲,见到一个小孩子在远处朝她走来,她嘴唇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几步向前把他拎了起来。
“小鬼,”另一只手的指甲划过小男孩的脸颊、喉咙、胸膛、肚子,“这是何处?”耐冬双眼深黑,笑得无害。
“折折,亲亲~”么哈抱住她脖颈,以为她在与他玩耍,亲了她一脸的口水。
耐冬:“......”
她黑了脸:“小鬼,你说,我是把你蒸了,还是大卸八块?”
么哈犹自未觉危险,嘻嘻哈哈地拱着耐冬的下巴,她沉下脸来,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么哈的脸颊,感到痛的他怔了一下,随即大哭了起来。
耐冬惶然放下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看向自己双手。
“我做了什么?......”
然而瞳孔尚未恢复澄澈,便被另一团黑雾重重遮住。
“最讨厌小鬼哭。”耐冬面无表情地几步向前,么哈娘亲赶来,将他护在身后,抖着声问:“陈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耐冬皱眉不耐,伸手就要抓向女子的胸膛,一柄利剑带着耀眼虹光朝她刺去,她猛地缩回了手。
侧眼一看,是云子璟召出了虹旭剑。女子赶紧抱着么哈躲回房子。
耐冬咬了咬下唇,模样妖娆而危险。
“顶着烛净哥哥的皮囊,做的却是违抗我的事呢。”
“耐冬,”云子璟摇头,“跟我回去,要替你除去魂魄内的戾气。”
“戾气?什么戾气?”耐冬嗤笑,“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却不知要将我抓去是碎尸万段呢,还是拍散魂魄?”
虹旭剑飞回云子璟手上,他道:“轮回转世为云子璟,我就是你的烛净哥哥。”
“不,烛净哥哥被他们害死了,魂飞魄散,怎还能轮回?”耐冬声音有些颤抖,她抬头,目中闪过愤怒,“你在骗我......”
“你竟敢拿他来骗我!”
耐冬朝云子璟攻去,然而他不仅有千年修为,还有着烛净万年记忆,耐冬武艺更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收剑入鞘,仅仅用单手便将她攻势化解,束住她双手。
耐冬狂乱挣扎着,嘶喊出声:
“烛净哥哥——”
“救救耐冬——”
她突然转头,眼中含泪,朝云子璟道:“师兄,你抓得我好痛。”
那双眼眸澄澈,云子璟一愣,顷刻间耐冬锋利的指甲便穿透了他的胸膛。
耐冬舔着云子璟蓝衣上渗出的血液,低声道:“好可惜,偏了,不然能一下子送你去黄泉呢。”
她的指甲差半寸刺中云子璟心脏。
陡然收回指甲,云子璟嘴角溢出鲜血,无力般慢慢跪在地上。
耐冬轻笑,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微笑顿时僵在脸上。
只见云子璟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轻轻叹了口气。
“耐冬,哥哥与你玩过的游戏,你忘了?”
她蓦然回头,身后只余一个胸口穿了大洞的稻草人。
“你——”话未说出口,云子璟闪到她身旁,一个手刀落下,耐冬瞬间失去了意识。
“大师兄,师父说,要我们去找神农鼎。小师妹还有最后一魄可能在神农鼎内。”徐为淳将纸鹤收入袖中。
云子璟抱着陈潇潇,点了点头。
藏仙被黑斗篷女子抱走,族长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只闭着眼在冥思什么,两人和她以及村民们告别后,云子璟治好了么哈脸上的伤,两师兄弟御剑去了昆仑山。
昆仑山上奇珍异兽极多,见到有人来亦不惧怕,只在一旁观看着他们。
昆仑山是西王母居住的地方,他们来打扰必然要先告知一声。然而徐为淳扒着陈潇潇的衣袖(他不敢扒大师兄的),不愿意独自一人去找西王母。
“大师兄,不要让我一个人去见西王母好吗?她好爱捉弄人的!呜呜呜~”徐为淳哭得好假,周围动物一幅蠢蠢欲动的样子,都忍不住想打他。
云子璟冷静摇头,徐为淳哭丧着脸去找西王母了。
云子璟将怀中的陈潇潇举了举,踏上去苍荒遗址的路。
越靠近那里,动物越少,连植物也急剧减少,到苍荒派遗落的山门前,已经很长一段路都是焦黑的沙土,了无人烟。
山门其实已被烛净削成几块,千年来风吹日晒下,变得难以辨认,但云子璟还是一眼从废墟中看到了昔日天帝亲手再题过的苍荒派牌匾。
云子璟已不记得当年将苍荒毁成什么样子,待看到满目苍夷的遗址时,莫名有些感伤。
这里有过他籍籍无名的少年时光、被背叛仇视的青年时光、愤恨不甘求仙的时光,还有他和耐冬相依相偎的温馨时光。
不过弹指一瞬,他的转世已在持华派学艺千年,耐冬的魂魄也得以受天地滋养,重入轮回,投胎作陈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