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3 / 4)
刚进了房间,外边的篱笆就“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
陈潇潇慌忙点上蜡烛走出去,只见一个人站在篱笆门前,一动不动的,天色阴暗,她看不清楚,风吹过,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接着等她走近了定睛一看,只觉得触目惊心。
从来都是一身灰衣的徐淳,此时衣衫褴褛,衣服上全是泥土和暗红的血迹,几乎把整套衣服都染红了,看血迹的样子,应该是溅上去的,此刻在暧昧的烛光下,那些血迹显得异常妖异。
他脸上的血迹至少占五分之四,只剩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发髻散乱,头发上也满是棕黑色的污泥和黑红的血迹,全部都纠结在一块儿了,一团团的,还沾着几片落叶。
鞋子丢了一只,袜子被磨破很大一个洞,露在外面的半只脚脏污不堪,脚趾甲里边全是泥和凝固的血块。
陈潇潇上前扶住他,急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为和你爹呢?”
徐淳没有回答她,而是像石雕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直直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陈潇潇仔细瞧了瞧他的瞳孔,才发现他的眼睛是没有焦点的,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陈潇潇硬拉着他回了房间,去后院给他烧水洗澡。
她正在给炉灶加柴火,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她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淳站在了她身后。
因为陈潇潇挡着火光,所以她看不见徐淳的脸,只伸手去摸他额头,问:“热水很快好。你爹和弟弟呢?”
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回答,他还是一动不动地,陈潇潇从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睁大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的样子。
身后的柴火爆出声响,她回头看的瞬间,徐淳突然开口了,声音很茫然——
“死了。”
“什么?”陈潇潇一时没听清,她回过头,徐淳微微动了动嘴唇,又再说了一遍——
“他们,”徐淳似乎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翻滚的情绪,很久很久后,才一字一顿地说:
“都、死、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黑暗处猛然从他肩上跳过一只不明物扑到陈潇潇的脸上!尖利的爪子抓得陈潇潇耳朵生疼,她就着火光一看——它全身覆盖黑色鳞片,最重要的是,那东西有着一双细如竹签的手!
陈潇潇瞬间想起第二层梦境里那个诡异的怪物,不由得惊叫一声——
“啊!”
陈潇潇叫着坐了起来。
她立刻用双手护着脸庞,但是她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陈潇潇慢慢放下手,才发现她睡在了刚进入第三层梦境时的那张木床 。
“你醒了。”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灰色布衣少年走了进来。
陈潇潇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脑里的一面铜锣“哐啷”地再次敲响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徐淳说徐爹和徐为都死了,然后一个像那怪物的东西就扑到了她脸上,怎么她又在这张床上躺着了?徐淳还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
“你叫什么?”陈潇潇抓着他的手问。
灰衣少年愣了一下,有些腼腆:“我叫徐淳。”
“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徐为?”
灰衣少年犹豫着点了点头:“姐姐,你认识我们?你又叫什么?”
陈潇潇浑身脱力,重重往墙上一靠,呼出了长长一口气。
看来三师兄应该是重置了第三层梦境。就不知道她还没到的时候,这第三层梦境究竟发生过多少次重置了。
灰衣少年,即徐淳,看了看她,道:“姐姐,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吧!”然后就出了房门。
陈潇潇无意识地敲着墙壁想,既然三师兄重置了梦境,也不知道这个梦跟不跟她刚才经历的一样了,如果一样,那么第三天他们一家三口上山的经历就是这个梦境的关键,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起跟着去。
又想起刚才扑她脸上的那个东西,是个活物,为什么跟第二层梦境的怪物那么像?不过体型不像,那东西只有她的脸那么大。
一切都在第三天能够得知答案。
陈潇潇心中沉重,身体却很疲累,也像初次来时那样,跟徐淳介绍了自己,然后解释了失足落水的事情,接着就着水吃完他给的三个馒头,就沉沉睡去了。
过了两日,晚上陈潇潇找到徐淳问他雪白狐狸的事,徐淳就说他和弟弟明早会去山里找它,她就千叮万嘱,明天一定要叫醒她一起去,徐淳以为她也喜欢狐狸那种小动物,所以很欢快地答应了。
第二日,陈潇潇揉着惺忪睡眼跟在两兄妹后面上山。
一开始她还能应付崎岖的山道,到了后面,都快要跟不上那两个绕着山长大的小孩了。
“哎,你们等等,走慢点!”陈潇潇远远在后边喊着,哪知徐为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兴奋地“呀!”了一声,就追着进了树林里,徐淳自然是跟着她的,于是两人在陈潇潇前方,一溜烟地就不见了。
陈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