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针锋相对(2 / 3)
宫里暗暗地笑——这两兄弟也并不如他们表面上那么和睦,一个借机得到锦州永远忠顺朝廷的允诺,一个借机得到了君王的信任,也难说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而此后,栗太后、李贤李敏、裴炎各占一方势力,其余便依附他们,这样分党导致大臣们的办事效率直线下降,李贤不得不慢下脚步来思考对策。只是裴炎一党也依附于太后,这样来说实在是不好办。
李敏连日来看清楚了长安诡谲变幻的情势,自觉他轻看了太后,心里也就提不起劲来了。
栗太后吩咐大臣们谨慎行事,李贤虽然存心想罢免他们却苦于没有证据。直到一件事情发生,这个僵持的局面才得到缓解。而这件事以后,李贤李敏元气大伤。
是这样的,这个李贤的太子,也就是皇帝李贤的嫡长子李念因为他的小儿子过满月生日,所以便邀请群臣到太子的东宫去贺喜。太子发出邀请函,谁敢不去?是以大臣们都去了。然后有一群大臣偏偏尽兴给喝醉了,因天色已晚和李念太子交好的大臣就宿在了太子东宫外的府邸,因为栗太后想打击李贤,所以瞅准了这个机会。
根本不用太后亲自出马,她信任的顾命大臣兼宰相裴炎就在第二天上朝时上奏:“陛下,臣听闻从东宫传出来消息,昨夜一批大臣都彻夜未归宿在了东宫。”这话一出来,大臣们叽叽喳喳吵开来,那几个夜宿东宫的大臣便心里有些不稳。
谁知太子虽然是嫡长子,可是个没胆量和心胸的,所以听了裴炎的话便脸红脖子粗的争辩:“裴大人这话,本宫断是不认!那些官员来我府上为我儿庆生,喝多了酒我便留他下来,为了避嫌本宫让他们宿在东宫外府邸中,裴大人也不分辨这话是不是以讹传讹就在朝堂之上信口胡说,该当何罪!”
裴炎听了,便笑了起来,道:“陛下您看,臣可什么都没说,太子殿下就自己招出来了。”李贤听了太子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便给他的庶出的四子李怀使眼色。
齐王李怀便站出来说道:“裴大人,宫中警卫森严,每晚也守时关宫门,想来本王的太子皇兄在东宫之中也难出宫门,既然难出宫门,又有什么可疑心的呢?”齐王虽然是庶出,可中气十足,眉目间有几分李贤的韵味,而且他说话并没有说死,只说了没有什么可疑心的,当真是留足了后路给自己。
太子李念看见他平时视为敌人的八弟李怀替他说话,脸上心里便过不去,竟然转过身去。裴炎见了忙离间感情道:“齐王殿下说的可是真的?怎么老臣看太子殿下并不领情,似乎有点不大乐意?”
其实官员留宿这件事并不怎么厉害,因为正如李怀所说宫门按时关闭是不打开的,所以太子不会和官员密谋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太子这个态度却有些问题,齐王受皇帝李贤的意思为他开脱他却待理不理的转过身去,像裴炎这样的大臣又怎么会放过太子的这么一个小动作。
李贤一看彻底黑了脸,呵斥道:“逆子!如此蠢东西怎么会是朕生出来的!快给朕滚出去!”李贤急着想为李念开脱,李念虽然不愿意却也准备往出走,这步子才迈起来就不得不放下来。
裴炎道:“陛下,我们商议如此大事太子殿下怎能离开?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不合,如今殿下一年比一年大,太后娘娘一年比一年长,这殿下便未免动了心思想要替陛下惩治惩治太后娘娘,所以借口大臣喝醉了留下他们密谋逼宫青云宫,如此大事怎么能如此轻易翻过去?”
李念再笨也听出来这不是好话,一转身就跪下来了,道:“父皇!裴炎这厮信口胡诌,父皇就是给儿臣天大的胆子儿臣也不敢在父皇眼下犯上作乱呀,求父皇明察!”李贤听了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李怀打圆场道:“太子皇兄说错了话是人之常情,在如此情境之下谁能临危不乱?倒是裴大人语出惊人……”李怀突然怒目而视,呵斥道:“是谁给你一个臣子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当今太子,给堂堂太子安个犯上作乱的罪名?”
裴炎也不是吃素的,齐王如此威视仍然不改脸色,镇定自若道:“齐王殿下何必动怒?老臣说的是事实而已。陛下清明政治,圣心独断,不会不让老臣说实话吧?太子殿下言中之意已有犯上心思,就应该被革职查办,毕竟王孙犯法与庶民同罪。”
裴炎如此镇定,裴炎和栗太后一党的官员也找到主心骨一般有恃无恐,一个个齐声附和,太子见到这阵势心里发虚直接晕了过去,裴炎一口咬定这是太子心里有鬼眼看事情败露心里崩溃所以晕倒了。李贤见此场面沉重的叹息一声,吩咐道:“把太子抬进东宫让张侍玉看看,没有朕的吩咐不许离开东宫半步,朝中大臣谁敢私下和太子联络,无论何人一律免官,退朝!”
李怀还想再劝劝,谁知李贤一个眼色看过来,那还没出嘴的“父皇”二字就给咽了下去。这场面,还怎么收拾?若真是给太子定了罪,那李贤原本为数不多的人就又会没了一半,而太子一获罪,堪比太子的他——齐王李怀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纵然李怀那样护着李念,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这不仅让李怀心思疲惫,还让李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