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天地熔炉(1 / 2)
距离柳府之事已过了好一阵子,一切看似恢复往昔平静,但,到底有了不同……
这一日莫父神情庄重地将莫小竹叫至身侧,长吁短叹一番后向她看去语重心长道:“小竹,昨日是你十五岁生辰,今日起你便是大姑娘了。”只是语气中的夹杂的挣扎与不舍教人不大明白。
“是……”
莫小竹点了点头,觉得气氛有些莫名地凝重,昨日的生辰她爹固执地要为她好好操办,就似要将往后的生辰皆于昨日一起办了,此刻又说着这番话不由地有些不安起来。
莫父也跟着点点头静了片刻后又道:“有些事你也该知晓了。”
莫小竹与隔墙窥听的莫小武没来由地心下一紧就听莫父继续道:“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准备打烊时爹在墙门角发现了一个用竹篮装盛的襁褓,粉雕玉器的奶娃娃怀里抱着个巴掌大小的漆木匣子,”他说一句觑她一眼,断断续续着将这段过往讲完,“襁褓中的婴孩便是你,爹本想着将这事带入棺材里……”
原来当年奶娃娃怀里的漆木匣子本是落了锁的,莫父本以为是自己不慎弄丢了钥匙为此奔了几处地想将匣子打开,但一直没能打开,时间久了他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可半月前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这回事,心中更是莫名殷切地想要将匣子找出与他的宝贝闺女摊牌,待将匣子找出时其上的锁更是莫名地开了。
莫父说着将手中的漆木匣子递上前,将脑袋一偏哽咽到:“去寻你的生生爹娘吧……”
莫小武一听立时藏不住了一下扑开屋门,扒拉着往里跑,一把抱住莫小竹的腿,嚎哭道:“姐,你就是我姐,姐你别走……”他说着又拨了拨肩头小狐狸的脑袋可怜兮兮道:“白糯糯也舍不得你……”
小狐狸听着也意思意思地晃了两晃脑袋……
“谁说我要走了?”她还真没离开的打算所以一点也融入不了他们的感情中去,但还是有些好奇,半信半疑地将木匣子接过后打开看去,但见漆木匣子底静静躺着一枚白底篮边的玉牌子与一张朱砂为墨的玄黄纸。
莫小武巴巴盯着她仍旧不大相信:“你可不许骗人……”
“骗你做什么?再说他们若想我自然会来寻我,不来寻我,我又何必去寻他们……”她倒是看得开,一点惊讶也没有,或许是早有所觉,自己并非莫家的孩子吧。
看着匣子内的两样物事莫名地勾着人想要将它拿起,待醒过神时那张着墨朱砂的玄黄纸已静静落于指间,她歪着脑袋看起来:“上面还有字?”
“归去来?……”
‘嗖……’
“姐!”莫小武只觉得抱着腿的手一空眼前一亮,饶是眼疾手快地去抓扯却只抓着一小片染了朱砂渍的玄黄纸。
青天白日之下莫小竹,消……!失……!了……!
两人一下慌了,一个生生大活人自面前消失能不慌吗?愣了半日后起身翻箱倒柜地到处找……
小狐狸也是一惊,抽着鼻子叫唤了两声后忙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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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从无到有的失声尖叫自半空遽然而起。
紧接着就是‘砰’地一声响一个人影结结实实摔坠于地……
只是那人影摔晕于地面却仅半刻就被迫清醒过来并着一声变了语调的:“烫!”
莫小竹再顾不上疼手脚并用地自地上爬起,还好,还好,昨日是她生辰因而她今日的一身行头仍是崭新的,脚上的千层底更是派上大用场,虽说仍是透着灼热但已好了太多。
她抹一把脸向前望去,抬眼的瞬间却是愣在当场……
一望无际的天际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觉燥热非常,远处的景象更似融了一般分不清虚实,灰蒙蒙的一片寸草不生,唯有土坡融洞,砂石飞走……
好似天地熔炉。
“这……是什么鬼地方?”莫小竹艰难地移着眼将手心的木匣子越收越紧,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却是一个踉跄不知踩到了什么,险些跌倒。
她紧绷着神经缓缓回头,但见脚边静静躺着块露了一角的湖色佩玉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未全松就已发觉异样,这佩玉的出现实在与这处不太对。
莫小竹指间轻挑将湖玉勾起,再一松手轻轻晃于眼前细穗随风而舞,她仔细望去伸手将粉尘拭去,湖色玉石方圆透润泛着水泽,其上雕有图腾似狼似虎,莫名熟悉……
忽而一滴黏腻水滴落于莫小竹鼻尖,她身子一僵整个表情都不对劲了,虽然她极力想说服自己不过是要下雨了,但这散着浓烈腐臭更带着黏腻的水怎么想都该是……
她哆嗦着将木匣子内的令牌与手中的湖月一股脑塞进衣襟后,僵着脖子向上仰去。
半空中徒然现着三目六翅却又长着一双腿一身皮肤似焦炭一般活像是被烤得半熟的什么鬼正张着血盆大口三只眼睛齐刷刷地将她盯死……
“啊……!”
莫小竹失声惊呼整个人都不好了,在第二滴口水滴向她前她卯足了劲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