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朝房之中(4 / 4)
。只是一些高官显贵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活得滋润,不免有些身虚体胖,所以动作迟缓不一,看上去甚是滑稽。分列大殿两边的群臣,抱着记事用的笏板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大殿中瞬间归于平静。
气势宏伟的皇宫大殿内,天德皇帝冷天玄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冷冷的望着殿下站立着的的文武百官。只感觉心里一阵火光往上直冒,夹杂着担心、烦恼跟恼怒。他有些头疼的用指头按了按眉宇,暗自思忖,“也不知宝宝昨夜究竟闹腾个什么样子?有无受凉?今日何时会来宫中……。”
做为一个合格的臣子,对于帝王之心当然是多加惴测。虽说冷天玄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朝中的一干大小狐狸,却明显感觉到上面那位帝王的情绪不佳。朝堂之中一片肃静,连呼吸也放缓放松。地上就算是掉了一根针,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这一段时日冷天玄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宝宝与瑞王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以往亲密了许多。尽管他们两人表面上仿佛未改变,但冷天玄就是觉得不对劲。因此前几日,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的冷天玄,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瑞王冷天聿打发出了京州,让他去巡视军队防务。杜绝他与宝宝的进一步接触。
昨夜,正在批阅奏章的天德皇帝冷天玄收到秦公公送来的急报,护国侯持御赐金牌,以抓捕罪犯的名义,取得刑部和京州府衙的搜捕文书。接着,又收到禁军统领王浩宇的禀报,护国侯要求禁军封锁城西一带的交通,配合国事处的行动。冷天玄略一思忖,下令王浩宇率领禁军全力配合护国侯的行动,务必保证护国侯的安全。
只是让冷天玄气恼的是,宝宝此次行动事先未曾向自己透露半分。好在不大一会儿,冷天玄便收到了宝宝遣人专程送来的一封亲笔书信,信中解释了由于事件突然发生,故而事先未来得及禀报。将自己为何行动,行动的目的向冷天玄做了详细的禀报。尤其是宝宝信上说,第二日要入宫觐见。冷天玄阅看书信之后,情绪大为好转。
从瑞王离开京州那日起,宝宝一直未曾入宫。冷天玄几次命人传旨要宝宝入宫觐见,俱被宝宝以各种理由推脱。冷天玄了解宝宝的个性,不忍逼他太甚。更怕他一个不高兴躲起来找不见人。
冷天玄曾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是个敢于舍得的人。舍得旁人舍不得的东西,自己才能成为那高高在上,毫无瑕疵的帝王。很早以前,他便知道韬光养晦。为了谋夺皇位,必须舍弃兄弟间的情义。但是如今冷天玄却发现,他可以舍弃全天下的人,却无法舍弃宝宝。
冷天玄懂得如何看穿朝堂上表面的风平浪静,知道如何去窥测那每张义正言辞的脸孔下,各自隐藏的真实目的。懂得利用朝臣心底的那点真实目的和欲求,来平衡朝堂上各方面力量。但是冷天玄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惟独宝宝。他却是越来越看不透。宝宝像迷一样,像雾、像雨、又像风。总是在不同的时候,给他不同的感受。有惊喜也有烦恼;有期待也有失落;更多的还是渴望。面对着宝宝,冷天玄心中有一种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感觉。似乎他一松手,宝宝便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见皇上半晌不啃一声。侍立在其身后的太监丁宽急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冷天玄马上意识过来,对丁宽轻轻的摆了摆手。丁宽深深吸了一口气,遂大声说道,“皇上有旨,诸位臣工有事出班奏对,无事散班退朝。”
一般来说,上早朝的一干文武百官,大多数都不会有什么事要向皇上请示汇报的。即使有事也不敢在这朝堂之上贸贸然才出言。除非是提前已经准备十分充分的。否则谁敢在这天庆王朝最高权力所在地贸然抛出一个议案——君前失仪可是大罪。若是三两句就被皇上问住了,一个“颟顸误国”的御评就能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侍立在冷天玄身旁的太监总管丁宽望了一眼神态萎靡的皇上,不由有些心疼。皇上这几日看奏章看的太晚,只希望今日大臣们像上次一样,无本可奏,自己和皇上也可趁早离去。
“陛下,臣文华阁大学士孙康岭有事奏报。” 从右侧的列队中走出一位白发老臣,虽己年近六旬,却仍是一把精神矍铄的模样。只见他双手执着笏板放在胸前,恭身趴俯在御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