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二桃杀三士(2 / 3)
这个大约的账目,对于张方平来说太简单了。
就象第二道诏令,当然,一下子就将他以前所说的西川免役之苦解决了,可这是用钱来解决的。朝廷拿出四百万新贯,相当于五百余万旧贯。而原先朝廷每年宽剩钱就接近了五百万贯,一进一出,朝廷等于损失了一千万旧贯。
还有呢,青苗贷没有了,又是近四百万贯的损失。
房宅税没有了,虽然这个少,只有几十万贯,然而实际不是几十万贯,朝廷免了,胥吏就要想办法从其他方面伸手了,或者直接于官府账目上造成透支,再加上未来一个官房租赁、牛租赁收入,这两项弄不好,就会造成三四百万贯的损失。
户等下降同时还对两税也会产生影响,至少会造成五百万(束石匹两贯)以上的损失。
好了,简单地算一下,两千多万就没有了。
无疑,百姓会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然而国家需要支出的,这边放了,那边就紧了。如果银行司的收入跟不上去,那么只好认真的执行齐商税,如果真的认真执行这个齐商税,等着闹吧。
“张公,请用茶,”王巨将琼娘沏过来的茶递给张方平。
张方平呷了一口茶,又道:“子安,齐商税可以,但切莫太认真。”
王巨对张方平是用尽量回避的态度,不过王巨也想错了一点,那就是张方平与司马光富弼他们关系也不是很好,特别是在庆历新政时,张方平同样是一个独行侠。
因此这次富弼之死与富弼那封信闹得这么大,张方平呆在应天府吭都没有吭一声。
王巨说道:“张公,你认为我有能力太认真吗?”
“请详说。”
“我先说前段时间那些乡绅,以我之意,最好将其一半人斩杀,以惩戒天下高利贷恶商,然而最后呢,如果不是梁焘利用富公那封信将我逼到极致,甚至这些人我打算一个不杀,以至黄中丞都对我有了意见。”
“你是说到时候会震慑一下,尽量的齐商税?然而也不妥啊,仅是震慑,还是征不到商税。如果是认真的……”张方平没有说下去了,王巨懂的。
想靠震慑,不管用,但认真地执行,等着闹吧。
这也说明张方平是有备而来,说不定他在家为此琢磨了许久。
“是啊,所以看上去很难,包括介甫公,他都敢执行方田均税法,也不敢碰商税。”
“你知道就好。”
“但也无妨。”
“哦,说来听听。”张方平好奇了。
他可不相信王巨能解决这个难题。
“张公,为何我在诏令里写着紫钞?我将行商的对象甄别一下,各州县的中小商人,他们是如今征商税的主要对象,各州县的大商大贾,这些商贾在本州县内,无人敢征,但去了外州外路,有点不大好说,真正的权贵外戚与士大夫,那是在全国之内,没有任何场务敢向他们征税的。中小商人问题不大,各州县的大商大贾也勿用害怕,为什么他们敢冠冕堂皇的逃税,主要是逃税的人多了。因此最主要的就是权贵外戚士大夫!”
“王子安,这也是最麻烦的。”
“嗯,张公,我说一件事,你是景佑元年录取的进士,那时候的物价与现在的物价相比如何?那时宋朝的经济人口与现在相比如何?但为何商税一直停滞不前?若稍稍加重,各小商贩立即怨声载道?实际原因简单,也就是逃税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商贸交易数量在增加着,甚至与景佑年间相比,翻了两倍,然而略一增加商税,只能增于中小商贩身上。这个趋势好吗?”
张方平无语。
只要王巨不胡乱敛财,又能讲出一个道理,他也不会蒙蔽良心说不妥的。
“但这个外戚权贵(不一定是高曹二家,包括驸马郡马以及宫中贵妃嫔的娘家,还有一些功勋后代)与士大夫却是最大的麻烦,故此我授意紫钞,税赋减半。与士大夫相比,他们不在乎名声,反正我朝对外戚限制得比较严格,不可能位居高官了,况且同样的一件瓷器,若是平民百姓,胥吏可以定价为一贯钱,然而是权贵外戚的,说不定只能定价六七百文钱。不过就是这个一半或者只有三分之一的税赋,他们也未必想交。然而这个不要紧,如果我暗中让人放出风声,让其他商贾交纳一些钱帛,挂于他们的名下,那会是如何?”
张方平眼睛一亮。
他会意王巨意思了,如果有人出钱帛挂于他们名下,那么他们等于还是免税,或者仅交少量税赋,那肯定不会太反对了。
至于朝廷的商税,也没有损失,能与这些贵主们走到一起的,若是在以前,那个场务敢征税?
至于这些人心中会不会有怨气,那不用太在乎的,况且现在给了他们一条同样轻税的路子。那么只要交了,那怕就是一半或三分之一,也比以前什么都不征强哪。
外戚权贵这一节难度渡过去了。
“再如士大夫,表面上看士大夫好名声,不碰利字,更不会将这个把柄留给朝廷,因此必然反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