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她要把他,刻在身上!(3 / 8)
“是,公子。”
秋天,树叶枯黄纷落的时节,却也是金黄丰收的时节,欢笑多于悲苦的丰收之季。
她知道什么叫做丰收,因为她看到了田间那些人们脸上洋溢的欢笑,听到了他们在田间的欢歌。
十岁那年,从她第一次有机会坐在那株在春日里会开满粉色花儿的树下开始,从她见到那个面上带着半边银制面具的男子开始,她就不用再住进那个一丈见方的石屋。
她有了她自己的屋子,真正的屋子,屋子不止两丈宽,还有院子。
只不过,依旧只有她自己,会到她这院子来的人,除了她自己,便只有那个戴着半边银面具的男子。
他是个温柔的人,会时常来看她,会对她笑,会给她带些好吃的来,当然,他还会给她带来命令,主人的命令。
她的饭不是白吃的,是要帮主人做事的,她的名字也不是白取的,她叫诛杀,那就一定是要杀人的。
没有人会愿意养一条没用的狗,她的主人更是如此。
只是她的主人不再用那个石屋拴着她,而是将石屋换成了每月两粒的药丸,月初一粒,月末一粒,月初是毒药,月末是解药,她要是听话,月末不仅能吃到香喷喷的白米饭,还能得到解药,若是不听话的话——
后果无需想,她也能知道。
所以她很听话。
其实主人不用这般对她,她也不会逃跑,更不会不听话,因为她还要吃饭,她除了会用自己手上的刀来换米饭吃,她就再也不会其他。
其他地方,也不会有人需要她。
那个戴着半边银面具的男子告诉她,他叫溯风,很好听的名字。
她自也告诉他,她叫诛杀,诛灭的诛,杀人的杀。
然后他笑着说,这名字不好,不如叫朱砂,朱砂色的朱砂。
她不知什么是朱砂色。
他说,她右眼角下的这颗坠泪痣,就是朱砂色。
她照过镜子,知道自己右眼角下的那颗痣是怎样的一种颜色,原来,那是朱砂色。
她也觉得朱砂比诛杀好听。
有时候,他会唤她一声小砂子,温柔的,亲昵的,会让她觉得他就像她的兄长一样。
她知道他在主人面前是特别的,所以他才总是能来看她,只是,她不会问罢了。
没有问的必要。
他这般唤她,唤了六年,当然,这六年里,她都会有任务,她都要做诛杀该做的事情。
那一年的秋天,也一样。
她要去杀一个人,她不知道是什么人,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她知道那个人的长相,其余的,她都不知道,一如从前她每杀掉的任何一人一样,她都不认识,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她每一次杀人,都是溯风带她去的,带她到那个地方,又在那个地方等着她,一起来,一起回。
但那个秋天,那一天,事情很棘手,她身受重伤,溯风没有与她一齐离开,而是让她先走。
她先走了,她是要回她住了六年的小院的,可她走着走着,却如何都找不到回去的路,走着走着,她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山坳里,那小山坳里,除了荒草,便只有一棵树。
一棵结满了小小果子的树。
那棵树她认得!
与她住在石屋里那几年天窗外种着的那棵树一样的树!
尽管已不是吹着暖风的时节,尽管树上开着的不是粉红色的花儿,可她认得那树干,认得那些小果子。
是她喜欢的却一直不知名的树。
她想在那株树下坐一坐,歇一歇,就算下着雨,寒凉极了,她也还是想过去坐一坐。
她在树下坐下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只兔子,灰毛兔子,与她一样,受了伤。
灰毛兔子的伤在右腿上,跑不了,只能窝在这树下,受着雨淋。
她的右腿上也有伤,伤得很重,透过模糊的血肉,能看到她自己的腿骨。
很疼,但她能忍。
只是不知道这只兔子能不能忍。
受伤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很饿,兔子,应该也一样的。
所以她用自己锋利的刀划破了自己的指尖,将冒着血的指尖凑到那灰毛兔子跟前,让它舔舔她的血。
虽然她身上处处都在流着血,但怕是会脏了这只灰毛兔子,还是用指尖的血吧。
她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喂灰毛兔子喝一点她的血,她只有血能喂它。
好在的是,兔子不嫌弃她的血,反是将她指头上的血舔了个干净。
温暖柔软的舌头,碰在指尖,从未有过的感觉,好玩极了。
所以,她笑了。
可那灰毛兔子却从她面前跑开了,就像她的笑很吓人一样。
兔子跑得很慢,因为它腿上有伤,可它却又跑得很急,就像等到了它想见到的人一样。
真的是有人来了。
一个身穿黑色锦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