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6)
“有人..当年..婚事...侯爷。”
言瑞说罢,试探道:“我想着,她或许说的是‘有人打听顾侯爷当年的婚事’。
慕苏眼底划过一道沉思:“顺序没错?”
言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慕苏的意思,忙道:“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慕苏脸色微沉。
这几个字组在一起,给人的第一反应确实像是‘有人在打听顾侯爷当年的婚事’,可若顺序没错,侯爷二字在最后头,那就不一样了。
“也可能是,有人在打探当年的婚事,禀报给侯爷。”
言瑞一听,眼神一亮:“确有可能!”
然随后他又有些不解:“可是...她想要向顾侯夜禀报此事,为何会去芳菲阁。”
慕苏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京都之中,又不止顾戚川一个侯爷。”
言瑞心中猛地划过什么,只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慕苏语气不明道:“七年前,慕家,不也是慕侯府。”
言瑞心中一惊:“郎君是说,她口中的侯爷,是家主...”
见慕苏不语,言瑞心中确认了七八分。
虽如今慕家已不是侯府,但有许多旧人私底下总还是习惯称家主侯爷。
“如此说来,当年顾侯爷与少夫人的婚事,竟与家主有关?!”
慕苏眼底暗色涌动,思绪渐渐飘远。
他醒来后,知晓了在雾霄山得救的全部过程。
顾戚川在救起落水的雁莘后,立刻便派人搜山,可见他笃定他和朱虞在山中遇险,可他与顾戚川无甚交集,他没道理去探寻他到底是否在京都,也就不可能确认他是谎称病重而离京,彼时雁莘昏迷不醒,自不能告诉他,按常理,他怎么也得等雁莘醒来才能得知经过,且就算能从雁莘联想到朱虞,也不可能那般快的断定他也在山中。
而湜月回京途中从那位名叫江铮的统领口中套出了话,江铮最初奉顾戚川命令搜山时,就是冲着救他去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这一切不是巧合?
顾戚川在雾霄山救下他们不是巧合,更甚者,顾戚川恰在那时奉旨离京,当真也只是巧合?
醒来这几日,他已得知北境战事并不急切,况且京都不是没有其他武将,按理,怎么都不该轮到顾戚川头上。
可恰好大军提前出发,点顾戚川为此次主将,顾戚川又那么巧合的在雾霄山底千缘潭附近扎营,将他们救下。
湜月还从江铮口中得知,顾戚川在雾霄山底扎营时,并未下令何时启程,直到救下雁莘,有了他们的消息,才下令离开。
是以他有理由怀疑,顾戚川在那处扎营,是在等他们。
他不觉得他与顾戚川的交情,值得他这般精心谋划,而朱虞...抢婚那日,他看的很清楚,顾戚川看朱虞的眼里没有情意。
况且想要控制大军出发的时间,不是顾戚川能办到的。
若不是他,那在这背后推动这一切的又是谁?
还有,顾戚川提出娶雁莘。
朱虞同他说过,顾戚川要求在他回京之前给雁莘一个可以嫁进侯府的身份,他若提出的是纳妾,他或许不会奇怪,可他偏偏要明媒正娶,乍一听,只叫人觉得顾戚川对雁莘真情实意,可顾戚川是什么人,他没有家族荫蔽,更无人相护,凭借一己之力得以封侯,岂是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的。
更何况,他与雁莘不过匆匆几面之缘,便如此情深?
他不信。
当今世道讲究门当户对,若娶女使为侯府主母,顾侯府不知要遭多少妄论,更甚至或会被御史台弹劾,朝堂之中瞬息万变,政敌虎视眈眈,有时候只要一个小小的破绽就能叫顾戚川丢了侯爵,他不会不明白这些。
顾戚川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绝不会自毁羽翼前程,
而此事初时听来或叫人不敢置信,也觉得艰难,并不好办,但其实,要促成此事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
那就是让雁莘冠施家姓。
雁莘本就是施二爷的徒弟,给她一个义女的身份合情合理。
所以,顾戚川真正要的是施家。
至于为何是雁莘...
如果,他本意并非雁莘,而是他知晓雁莘是施二爷的徒弟,还曾得老将军与施大爷指点,那就不一样了,更何况,他还手握起复施家的圣旨。
届时施家起复,再取得军功归朝,风光只会更盛,即便雁莘只是施家义女,只要在施二爷膝下记了名,再加以造势得老将军指点过枪法,再从施家出嫁,便无人再敢质疑雁莘身份。
当然,顾戚川自然不会一开始就算到这些,不过恰好是雁莘落入千缘潭,他于众目睽睽救下她,这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再好生运作,便是佳偶天成,良缘天定。
可他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雁莘是在此次去陇岵才正式拜施二爷为师,虽这一路朱虞有意宣扬,为雁莘造势,但消息绝不会那么快的传到顾戚川耳中,他一定是从别处知晓。
慕苏紧紧手中茶杯,眼底一片深邃。
近段时间以来,他时常都觉得有一个大大的迷雾罩在他的头上,叫人窥不见那许多真相,尤其这几个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诸多事情的背后好像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他却又无法顺藤摸瓜,找到根源。
而这重重谜团,明日,或许就有答案了。
-
天将亮,慕苏就出了门。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