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终于到底(2 / 4)
多丢了半条命。
是在外焦急等待的明月夷背着他,一步步顶着众人的暗暗嘲讽的目光回到的洞府。
背上的青年从雪境中出来,看见众人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的目光,变得比寻常更安静。
明月夷将伤痕累累的鹤无咎放下,正打算去倒热水,手腕忽然被拽住。
她回头,看见他抬起平静的眼盯着她,沙哑地问:“我明明已经当中众人的面证明了,为何他们还是如此看我?”
他当焚净峰大师兄这些年,斩害人的妖物无数,亲自指点师弟妹们,在下界救的人如蚁般多。
在顶峰时,些人夸他天资聪颖,是天生的剑修奇才。
而当他落下低谷,未曾做错过什么,反而也因为曾经的那些夸赞、艳羡,使人性中的嫉妒被激出,那些人以贬低他,践踏他,此来获得微弱的成就感。
鹤无咎轻笑:“是我又高估了自己。”
明月夷心疼地蹲在他的面前:“大师兄,别人不信你,但我一直会信你的。”
不解只在鹤无咎眼中流露出片刻,他微扬唇角,依旧是昔日温润和善的君子:“我知道了,其实也怨不得旁人,只怨我修行不够,若我能再小心些不会发生这些事,连累师妹和焚净峰其他师弟们因我而遭受白眼了。”
明月夷摇头:“不是的,大师兄,没人怪你。”
他轻声道歉,除此之外不再说旁的,周身已无剑修的意气。
明月夷想在琉森洞府陪他,被他以修炼为由忽悠她回去。
看出他现在情绪低落,明月夷没打扰他,听话地出了洞府。
出来后明月夷背上宽剑,登上般若台,向嘲笑鹤无咎传出他被妖污染的新秀弟子下了战帖。
她在般若台上打败了那名弟子,问他为何要传这种谣言,那弟子绝口不提嫉妒,唯见现在风头正盛的少年出现,目光痴痴地落在人群中鲜衣少年。
他说:“像小师弟这种人才配得上天之骄子,小师弟才是青云宗最有望飞升之人,我要为小师弟扫去一切阻碍他的人,反正大师兄现在也已经成了废物,不应该在霸占宗门大比第一坐在高台迎战。”
宗门第一不会如其余弟子那般逐场比赛打上来,只需要迎最后脱颖而出的修士。
而大师兄本来就没想参加宗门大比,却被人害成这般。
明月夷闻言低声吐出:“傻逼唯毒。”
她放开那名弟子,站在台下双手环抱,冷冷地看着不远处少年。
意气风发,少年鲜衣怒马此类的词,仿佛是专为他所创出的,站在人群中便是顶吸睛的存在,所有人的爱他,羡慕他,但这样的少年最敬爱的便是她。
只是这份敬爱的真假有多少,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明月夷站在原地打量他许久,才转身离开般若台。
而人群中的少年抬眸看向她的背影,遂朝周围的人低声道歉。
那些弟子自然没有拦他,眼看着少年朝着师姐离开的方向走去。
鹤无咎离开了青云宗,说是要下山历练,就他如今的修为说得好听点是历练,说得难听点是被驱逐。
他下山那日只有明月夷去送他。
送他下山那日,他意气全无,背着把黯淡无光的长剑,身上穿的常服看不出往日的清冷出尘,仿佛一下整个人都埋进了土里。
他唯有下山的眼神是坚定的:“师妹,等我回来。”
明月夷坚信他会回来,恨不得将全身上下的宝物都送给他。
鹤无咎没有收,一步步走下的山。
那日明月夷坐在山门一整夜。
当她第二日失落地回到焚净峰,看见人群中的少年,想到连下山都无人知晓的鹤无咎,他与不远处风姿焕发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从那以后,明月夷一日复一日地开始讨厌菩越悯。
她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阴暗的老鼠,偷偷打听他的去向,偷窥他练剑,偷窥他登山赏云。
因为看偷窥得多了,渐渐她对他的生活习惯了然于心,知晓他每日都会救助弱小的动物,凡是来找他的弟子无论是否同门,只要向他开口,他有的必定会给。
还知晓他喜欢在常年寒冷的悔过崖下的枯枝上睡觉,每次他睡多久,明月夷就躲在阴暗的地方窥视他多久。
等他走后,她再悄悄地钻出来,厌恶地狠狠瞪他躺过的地方。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鹤无咎从山下回来前一日。
鹤无咎下山了几个月,再次传来书信语气中已经没了当初的失落,温润得比往日更甚。
明月夷许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痴痴地听了许久,没留意到他书信中提到带回来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鹤无咎回来那日,她顾不上日日夜夜都窥视的小师弟,将自己装扮成花枝招展的花蝴蝶,恨不得把所有好看的金银珠宝都插在头上,雀跃的在山门从清晨等到傍晚。
终于在金乌沉坠,天边一线乌赤红时看见远处御剑飞来的熟悉身影。
她眼中的欣喜尚没蔓延在脸上便僵住了。
因为她看见鹤无咎带回来了一位漂亮温柔的年轻女子,眉是聚春眉,眼是水波眼,窈窕妩媚的身形与常年练剑的修士不同,水蛇腰柔弱得仿佛一折便会软成弹簧。
明月夷看着向来不沾女色的大师兄在落剑之前,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后腰,低声让她小心,那女子羞赧地看他一眼,白皙短颌点到襟口上。
好生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