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江义沅&萨木 “义沅,再搂紧一些。”……(1 / 2)
几日前。
萨木还未出北境又折返了回去, 他原是准备独自一人前去京城寻找江义沅,后来发现贸然而去显得未免轻慢。之前他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莽莽撞撞地前去将军府求亲, 结果未曾如愿。
中原礼数与北境大不相同, 当时他只顾满腔热忱,却不知中原嫁娶最重三书六礼, 格外讲究。
所以,这次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诚意, 绝不能像上次那般唐突。思及此,他便策马回府, 直奔祖母房中。
自从他搬出萨府后, 祖孙俩已数月未曾说话。老太太看着他,神色复杂,连叹了几口气。
他直截了当地道:“请祖母随孙儿去一趟京城, 接回江义沅。”
老太太早料到他又要提那中原女子的事, 摇头叹道:“你当老身是草原上的鹰隼?从北境到京城,纵是快马也要跑上几日,莫非你要让我这把老骨头折在半路上?”
萨木蹙眉看她,早已习惯了她这副倔强模样。他这位祖母出身北境望族, 自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生就一副说一不二的性子。
当年她嫁给祖父时, 十里红妆惊动整个北境, 刚过门便立下新规,将府中上下治得服服帖帖。这些年她执掌后宅大权,连祖父都要让她三分。
她性子强势霸道,对萨木的母亲极为不满, 总嫌她太过优秀要强,处处压丈夫一头。
她自己何尝不是。
如今到了他娶妻之时,老太太仍要横加干涉,非要他找个温顺贤良的姑娘,既要能相夫教子,又得对她言听计从。
偏生他看上了全京城性子最刚烈、最有本事的江义沅。他心里明白,若要与江义沅顺利成婚,必须让祖母真心接纳,且从此不再插手他们的事。
这情形与他父亲当年如出一辙。只是父亲不如他果决,虽一直护着母亲,却始终都未能调和好婆媳关系。
他不想与父亲一样,他甚至动了与祖母断绝关系的念头。
他曾与江义沅说过自己的想法,结果江义沅却说,断绝关系并非长久之计,必须让老太太彻底改掉干涉子孙人生的专横毛病,如此才愿意与他成婚。
老太太霸道了一辈子,要她改变谈何容易。但江义沅的要求也合情合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谁能保证永远顺遂如意?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老太太见他为此痛苦了这么久,原想着应允了,谁承想他竟要她亲赴京城,拜会将军府,迎回江义沅。她觉得她这孙儿当真鬼迷心窍了。
老太太眉头紧锁,萨木却目光灼灼,斩钉截铁道:“祖母,这桩婚事孙儿势在必行,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虽说是千里迢迢,但孙儿定会打点周全,绝不叫您受累。只是您必须随孙儿走这一遭,地以十二万分的诚意对待江家人,然后风风光光把义沅迎回来。这次,您愿也得愿,不愿也得愿。”
这话说得好大的口气。
老太太看着他这般执拗模样,不由长叹:“你呀,与你父亲当年一般糊涂。谁家娶妻不是娶一个温柔体贴知冷知热的,可偏偏你父子俩就看上那种强势霸道的。”
萨木眸色骤冷,嗤笑一声:“糊涂?我们何曾糊涂?倒是祖母您,才是真糊涂。什么叫做强势霸道?是您强势霸道才对。当年我母亲在您跟前受尽委屈,如今您还要来管束我?”
他眼底寒意凛然:“您当年嫁入萨家时,何尝不是强势专断?这些年,府中上下谁敢违逆您的意思?可您记清楚,如今北境的首领是我,我才是这北境之主。您终究是嫁进萨家的人,若执意不允,那便休怪孙儿不孝。”
他这话说得狠,以前大小争执,都没有今日这般决绝。母亲当初所受的苦楚好似历历在目,即便逝去多年,祖母心中仍有偏见。
今日,他定要叫这固执的老太太幡然醒悟。
他眸光沉沉,声音冷冽如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您能管束自己,却管不了旁人。子孙并非您的附庸,何至于连孙儿的婚事都要横加干涉?这些年您处处插手,可曾得到半分如愿?”
“我母亲与江义沅的才干不输男儿,性情又温厚明理,从不似您这般专横。她们懂得体恤夫君,进退有度,偏您心存偏见,还对她们有意见。若您再执迷不悟,余生便只能独守空庭。”
“当年父亲因您之故,半生郁郁,连母亲临终都未能相见,这份痛楚,您可曾体会过?理解过?如今到我这里,您还要重蹈覆辙。您究竟有什么资格再管?”
他的话越说越重。
老太太望着满眼愤怒与痛色的孙儿,蹙眉沉默良久。她深知,自己的孙儿与他那儿子大有不同,虽然平时对她毕恭毕敬,但是心里却是厌烦她的。
他大可以永远与她断绝关系,可偏偏他又爱极了那位姑娘,他想让那位姑娘舒舒服服地进家门。
终究,她这个老婆子是不中用了,看着孙儿这么痛苦,身上强势专横的气势也削减了许多。
良久,她长叹一声,道:“你说得是,这些日子我也思量了许多。只是我这把老骨头千里迢迢去迎她,会不会太过折辱了?”
萨木:“怎么会折辱,祖母不知中原礼数,莫说是您亲自登门,就是举家前往下聘也是应当的。”
“义沅临走时说只回去过个年,结果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在京城还有个青梅竹马,为她苦守至今未娶。若她此番留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