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江义沅&萨木 她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1 / 2)
北境人生来便带着几分野性, 行事霸道狠厉,较之西域人更添三分精明。他们深谙狩猎之道,最晓得如何将猎物从洞穴中诱出, 再一举擒获。
萨木这个人, 江义沅与之相交两载,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性。你说他单纯, 偏生心思缜密得惊人,许多意想不到的关窍他都能道出个所以然来;若说他城府深沉, 平日里却又豪爽不羁,重情重义, 端的是一派光风霁月。
他姿容俊逸, 身姿挺拔,在北境亦是数一数二的出众人物。加之身份尊贵,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般长大, 骨子里自然养出一股傲气。
先前他不过是碍着薛召容舅舅的情面, 来了趟西域,谁曾想这一来,竟遇着了让他魂牵梦萦的姑娘。
昔日在北境时,倾慕他的女子不少, 各种性格的都有,他却没有一个看上的。他心中所求,是世间独一份的, 是既要灵秀通透, 又要与他心意相通。
他原以为他喜欢的姑娘世间不会有,直到遇见江义沅。
以前在他的印象里,中原女子一般都是小家碧玉,柔弱如柳, 大多都是深闺绣户里养出的娇花。
但是江义沅却截然不同,她骨子里带着北境女子般的悍烈与倔强,却又兼具江南烟雨浸润出的温婉沉静。
她似一柄藏在锦绣里的利刃,锋芒内敛,却不容轻视。能强势,能温柔,能静若幽兰,亦能狠如霜刃。不仅武艺超群,学识更是渊博,放眼天下女子,也寻不出几个与她旗鼓相当的。
每每与她交手,或是望进她那双眼眸时,总觉心神震荡,似有万千心绪在胸中翻涌。头皮发麻,心尖发痒,总是无端乱了方寸。这般感觉以前从未有过,让他莫名喜欢。
他年轻气盛,从未怕过什么人,哪怕是位高权重的郡守,抑或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偏偏对江义沅,半点法子也没有。
论武功,他们二人不相上下。可真要动起手来,他又总是落了下风。倒不是他不够狠绝,只是对着她,那些杀招到了跟前便不自觉地收了三分。
他总是莫名存着几分疼惜,舍不得真伤了她。而她却恰恰相反,招招式式皆是凌厉非常,恨不得将他一刀毙命。
就是这样狠绝的人,平日里又温和沉静得教人喜欢。
若换作从前,以他急躁的脾性,三五日不成便拂袖而去了。可这一回,他追了她整整一年多,这一年多里,他不仅未曾厌倦过,反而越陷越深,再难抽身。
她拒绝过他很多次,每一次他都强自按捺,将满腹躁意生生压下,连素日里最易发作的脾气都磨去了棱角。
这或许就是深爱一个人的样子吧!不知不觉就为对方改变了许多。
但是,爱情是甜的,也是苦的。
他今日过来,又捧着颗滚烫的心来求她,结果换来的仍是冷眼相对。这一刻,一直苦苦压抑的念头再难遏制,理智的弦就好像一下断了,再也不想顾及其他,只想得到她。
以前他们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后,她眉宇间的郁色总会消散几分,偶尔还会多看他两眼。仿佛唯有拳脚相向时,他们才能以最本真的面目相对。
现在他也找不到与她更近一步的办法了,所以,他想与她打一架,他想用这种办法得到她。
他提出请求后,房间里安静了许久。
江义沅抬眸看着他,那句“你跟我睡”在耳边炸开,震得她一时无言。
若说毫无触动自是假话,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她强自镇定地别开脸,却被他捏着下巴扳回来,然后不得不重新迎上他灼人的目光。
“我不想与你动手。”她微微蹙了下眉,“我困了,要休息。”
虽说比武过招能宣泄心绪,亦能在交锋中窥见彼此真意,但谁想终日刀剑相向呢?
刀剑无眼,每回交手总要带些伤,养起来又颇费时日。如今她身份不比从前,再不能由着性子受伤了。
她这般想着,推了推他的手想要躲开,可他却紧紧抓着不放。
他眸色如烈火,眼底似有惊涛翻涌,见她又要挣脱,倏地倾身上前,嗓音低哑地道:“既然不想打,那就直接睡。”
直接睡。
她听了这话,耳根红了,怔了一瞬后猛地推了他一把。这一推力道十足,他猝不及防松了手,却又立即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到底想怎样?”江义沅动了动被他紧箍的肩膀,蹙眉怒瞪他,“我说过不愿嫁你,你怎么还这般纠缠?萨木,非要闹僵吗?”
“还有比现在更僵的吗?江义沅,你已经拒绝我二十几次了,大半年都在躲着我。”他绕过案几,与她面对面站着,双手牢牢扶住她的肩膀,低头望进她愤怒的眼底,“我每次求娶,字字真心,但你一次次拒绝的干脆。我们吻过,抱过,为何不能更进一步?”
“江义沅,我想要你,我想与你一起睡,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底灼热得几乎要将人烫伤。
她愣了一瞬,刚要推拒,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双腕,再也动弹不得。她气得去踹他的膝盖,却被他躲开,然后伸臂一拥,将她整个人箍进了怀中。
“义沅,我不想再等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震得她耳根发烫,“我现在就要让你成为我的人。”
她觉得他疯了,她努力挣了几下,结果力气悬殊,完全挣不开。
他这次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