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关于尾声。 (2)(1 / 5)
,阿娇。
彼时阿娇已经很清瘦。大红色的礼服穿在身上,印不出一丝喜气,昔日母仪天下的雍容一点点地从这个充满傲气的女子身上褪去,只留下一个寂寞的侧影。
她弹地是卓文君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弹地断断续续,几不成调。弹过几遍后,调声忽然一转,作金戈铁马状,曲辞依然哀怨,昔年金屋覆,唯余泪双流。泪水何能尽?空恨愁万端。
“娘娘,”身边地宫人落下泪来,“你别唱了。想哭就哭一场吧。”
喀啦一声,琴弦断了,在陈阿娇的左手食指上割出一道血痕。她无声地笑,慢慢起身回头,那眸光空远,望过来,触的刘彻心中一恸,然而却似无着力点,转瞬间又垂下眸去。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刘彻问自己,他不是,已经回到阿娇身边了么?为什么,阿娇的眸还是那么愁,那么苦,那么痴狂,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是啊,他给她的,岂不就是,天大的委屈?她曾那么信他爱他,他却另结新欢,到最后,将她废黜,下定决心,将那个曾经笑着爱娇着唤他彻儿的女子尘封到记忆里去,再不去看。
也许,他也知道,若看了,终究会有些不忍心吧。那是那个从小软软的唤着他彻儿的女子,她的笑容曾比长安城最晴好的天空还要明朗,却因为他而渐渐染上忧愁。
怎样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他曾经为这个女子心动的事实。也同样,再深的心动,也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只是,此生哪怕往后遇到再美再好的女子,当初的那份心动,却是再也没有了。
阿娇却似见所未见,对近在咫尺的他瞬息万变的心思没有丝毫察觉,径直走过他的身边。
慢慢的,夜就黑了。
遣走了下人,阿娇独自一人在殿中,推窗看夜空中的月。合掌闭目道,“上苍啊。”
他听不清楚啊娇说着些什么,但闭着目的阿娇,面上神情很是虔诚。清洒的月光照在她的面上,睫毛黑长,他忽然好想吻一吻她。阿娇,应该醒了吧。
“武皇帝真的想知道陈皇后说了些什么么?”
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刘彻却波澜不惊,慢慢道,“你终于出现了啊?”
“怎么?”眉发苍苍地老者含笑扬扬眉。“武皇帝知道小老儿要来?”
刘彻转过首来,慢慢道。“能让朕在梦中回到多年前的长门,朕想,你总是有所图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老者微微一笑,“武皇帝求了半世地神仙,怎么真的见了。反而咄咄逼人?”
“何况,”他看着刘彻半信半疑地神色,淡淡笑道,“这虽是武皇帝的梦境,倒也不都是无稽之谈。这是另一个时空的长门,若非有外力插手,孝武陈皇后本来就该在长门独居二十余年后,抑郁的亡去。所以,陈阿娇上林苑遭劫。本是定数。”
他的心倏然一恸,阿娇,竟可能就此离他而去么?
老者却不看他。慢慢地转向殿中的阿娇,道。“陈皇后说的话。你虽听不见,我们却是听见了。她说的大意是,愿减寿二十,换另一段开始。所以,我们成全她。”减寿二十,需要多大的决心呢?
“而天上神佛讲究的是公平,陈阿娇既然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一些事情。.1@6@K@小说网.自然该透露另一些给你。何况,皇帝,本就是天之子。”
他看见时光倏而在面前飞逝而过,富丽堂皇与金戈铁马之后,明亮而又宽敞的地方,产妇歇斯底里的疼痛,最后产下一个女婴。穿着三怪白色服饰的女子头发不过齐耳,抱着孩子到产房前,交给金丝眼镜儒雅男子,微笑道,“恭喜韩先生,是个千金呢。”
“女儿?”韩诚怔了一怔,然而初为人父地喜悦还是让他慈爱的抱过了女婴,看着女儿容颜,惊呼道,“好漂亮呢。”
“是啊。”护士笑吟吟道,“我在妇产科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娃娃。”
“这是----”饶是刘彻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地定力,此时也不禁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是两千年后的世界。”熟悉地声音笑吟吟地解说道,他回过头去,却看不见眉发皆白的老者。
“那么,”他很快沉静下来,眉色不动地问道,“大汉国祚绵延多长?”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有些无奈道,“不愧是武皇帝,果然只想到问这个。但这次让你随这女婴走这一遭,却不是为了这些。你慢慢看着吧。”
那边,韩诚抱着女儿来到妻子床边,柔声道,“梅梅,你辛苦了。”
“不会。”萧梅看着襁褓中的女儿,神情安谧,“阿诚,你说女儿叫什么名字好?”
韩诚想了一会儿,道,“接到医院通知赶过来的时候,我刚好看见一行大雁飞过头上天空,领头的大雁还鸣叫了一声。就叫雁声吧。”
“雁声。”萧梅含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