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蛋糕(1 / 3)
“呵--”谢凌莫名笑起来,“更盛气凌人了么?”
好巧不巧,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这个词。
盛气凌人。
但多半都是指谢凌。
“其实在外面你可以不用称我为小姐,这有损你许家大少的威名”
注意到他桌上的东西,双眸放光,缓步过去。
“这是...蛋糕?”
回忆的碎片逐渐重叠在眼前--
谢母不许她吃太多甜品,担心伤牙。
11岁的时候,她第一次偷吃蛋糕。
结果刚打开冰箱,身后就传来男孩还在变声期的嗓音。
“小姐?”
吓得转身,忽又松口气。
“许盛,不许告诉我妈,不然我会罚你!”
实际上她从来没罚过任何一个人。
许盛:“好吧。”很不在意的样子。
可能是不想得罪人。
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
谢凌端着蛋糕,吃得香甜,她吃过很多种蛋糕,但只有那一晚蛋糕的味道清清楚楚地记在脑海里。
而落在许盛眼中,平时清冷骄纵的小姐,此刻被一块蛋糕甜化,眼眸晶亮乖顺,吃相软糯又优雅。
奶油粘在嘴唇上,更显得唇珠精致小巧,像是绝佳的珍宝,值得人细细把玩。
他忽然觉得心底也软化了甜化了。
谢凌睫羽轻撩,发现对方望着她出神。
“许盛,你知道这个蛋糕在哪里买吗?”
“知道。”
“那你帮我买吧。”她扑过去抱着人,半是命令半是讨好,“我给你钱,或者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他眼里风云变化,半晌后答应。
那以后,许盛时不时给她带一块蛋糕,和她一起躲在花园里吃。
有时候谢凌闹脾气了,像只受惊的小猫,谁碰挠谁,高贵冷艳得不行。
他就偷偷塞根水果糖给她。
然后收获一只娇娇软软的小公主。
小公主外表高冷疏离,她装的。
直到几个月后真的把牙吃坏了,一切水落石出。
许盛被当着所有佣人的面脱了上衣责打,二十下,连着打折了大少爷的傲骨。
而谢凌缩在谢母怀里,情绪淡淡,一言不发,上扬的眼尾在无人看见处,头一次拉下来。
“你上楼去反省反省。”谢母说完,许盛披着沁红的衬衫上楼。
那一天,他没有饭吃。
夜里发热,睡得不省人事。
或许那是他最难受的一天,难受到第二天的整个眼睛都是红的,病了大半个月。
这就像狗尾草的生长,忽然有一天拔高,忽然有一天垂下头。
谢凌是有些隐藏的愧疚,如果不是她缠着要吃蛋糕,许盛就不会被她威胁,最后也不会受责罚。
“如果不喊小姐,那我该喊什么?”许盛切下一块蛋糕递来。
眼中有些殷切的光。
两个字在他嘴边盘旋许多年,他却喊不出口。
接过蛋糕,迫不及待吃下一口,奶油香甜丝滑,入口即化,熟悉的味道涌上舌尖,带些浓浓的缱绻之意。
心情大好,她眉眼弯弯,上挑的眼尾魅惑生情。
“这蛋糕好熟悉,还是当年那家吗?”
“是。”
“还在开?”
“是。”
“挺好。”停了两秒,认真说,“你可以叫我名字,可以叫我--姣姣,如果我们以后会结婚的话。”
姣姣是她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可以叫。
比如妈妈,比如爷爷,也比如未来的丈夫。
谢楷就从不这样叫她,可能父女之间并没有那么亲近。
“姣姣?!”他激动地脱口而出。
却见谢凌摇摇头,“算了,还是不要叫这个,你这样叫,也有损我谢家大小姐的威严。”
慢悠悠吃完,谢凌上楼去。
“哦,对了,明晚是你爷爷的生日晚宴,我会过去。”
简单的通知。
“砰--”
房门利落轰鸣。
在楼梯下,清俊的男人立身呆愣,眼神炽热又压抑地望着关上的房门。
楼梯上空,残存着女孩上去时哼过的音调,以及她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水味。
姣姣...
许盛口齿里绕着这个名字,满是回味。
画架上,油画玫瑰栩栩如生,甚至比桌上的实物还要浓艳昳丽,只是画中的玫瑰生刺渗人,桌上的花毫无防备。
那玫瑰上的红,如心口朱砂,沸热,干涩。
翌日,夜,许家。
“你说谢凌回来了?”正补口红的女孩蓦地啪一声合上镜子,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旁边说话的女孩。
“什么时候的事?”郑冉冉握着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