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3 / 4)
,在內宫从不营私。
他虽滥杀无辜,铲除异己,可靠的一直都是西厂,是背后的万岁。
从先帝要幼帝,从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党派。
万岁的信任,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安悯冉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随口说道:“有什么好惊奇的,他又看不上郑樊,大概是郑樊有求于它吧,这次斩立决的名单不是又一个他的门生,关系还不错,大概是因为他吧。”
被两人一左一右拱卫着的明笙动了动眉,盯着谢病春淡然转身的背影,大红色的披风在开始泛白的庭院里格外耀眼。
“让人去打探一下,郑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他看了好一会儿,冷不丁说道。
戴和平一脸不解。
“郑樊此人心狠手辣,一个门生算什么,今日便是亲子也不值得他去问谢病春求个人情。”明笙和他打了近十年交代,这点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杀起人来,才是狠的。”他意味深长说道,“宁王不就……”
安悯冉脸色微变。
“谢病春未必察觉不出,我们不妨浑水摸鱼。”明笙眼尾斜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
安悯冉脸色不虞,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道:“不过这个门生听说之前一直被下放到钱塘,三四年前才回来的,郑樊身边围着的人多得是,怎么就念着他了。”
明笙嘴角微微抿起,不说话。
戴和平连忙说道:“是这个理,但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总不能让他们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走了走了,大家都走了。”
谢病春一走,所有人也紧跟着动了起来,庭院中诡异的气氛随着逐渐变大的雪慢慢消失殆尽。
郑江亭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扶着自家老爹,低声问道。
“如何。”
郑樊不理他,只是和一侧走来的明笙并排走着。
明笙脚步一顿,也跟着慢了下来。
“阁老有何吩咐。”他问。
郑樊笑说着:“不是公事,说起来子肃的生辰也快到了,浙江按察使佥事行之送了我几坛酒,我等会让人给你送去。”
明笙拱手行礼:“多谢。”
“不客气,入了冬我这个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往后的内阁还要子肃多多担待啊。”
身后的安悯冉一愣,眉心倏地皱起。
内阁传承不想司礼监,随意任命掌印一职。
它自成立第一天便奉行主退辅上原则,郑樊坐了三年次辅,顺势逼死恩师夏相,之后稳坐首辅位置二十七年,前后熬死了两任次辅。
明笙是第三位。
明笙也是一愣,不敢接话,只是含糊说道:“阁老还是保重身体。”
郑樊伸手,温和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再说话。
“有幸同朝为官,为国为民为天下。”他蹒跚地走着,微湿的地面上逐渐留下一串串脚印,他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的一株梅花,缓缓说道,“同杯共饮罢了。”
内阁四人沉默着,随后拱手行礼:“是。”
这边乾清殿前杀意涌动,波涛汹涌,这边明沉舟早早叫人备了东西,准备过几日出门去钱家。
——娘的生辰要到了。
宫殿门口的事情并未瞒住任何人,谢延知道的同时,明沉舟这边英景也重复了一遍。
明沉舟摸了摸下巴:“郑樊一个内阁首辅,若是真的想要去见一个西厂的死刑犯,难道靠自己不行吗。”
英景沉默片刻,随后委婉解释着:“东西两厂一向独立办案,与一众衙门皆不同,便是娘娘也不能随意进入。”
——言下之意,西厂可不好进。
“这样啊,怪不得。”明沉舟笑说着,手里捏着最新的早梅,随口不入心地夸道,“掌印好手段啊。”
“太皇太后自入冬就变了,现在好转了吗?”明沉舟鼓捣好面前的,正准备拎起一侧的话本继续看时,突然响起此时,又问道,“誉王妃一直伺疾吗?不曾出宫回府吗?”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今年入冬快,太医院极为谨慎,案书那边写着还未大好,需要休养。”
英景是个警觉的人,太皇太后病得突然,他便一直不曾放松,反而借着这次內宫禁严,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宫内的眼线。
“誉王妃每个三日就出宫回家,第二次便又来,今日应该是第四次入宫。”
明沉舟扬眉,放下手中的书,她是知道誉王和太皇太后心思的。
这事看着普通,但她却又忍不住多想。
“给太皇太后请脉的是谁?”
“章御医。”
章怀是薛家人。
“你让人找个机会看一下具体的药和案书,务必查清楚太皇太后是不是真的病了。”她冷声吩咐着。
“是。”英景应下。
“誉王来过吗?”
“只一开始来过一次,后来官复原职后便一直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