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1 / 3)
李荣赈长身立于路口,温惟将视线挪开并没有与他对视,凭直觉那人此时正看着自己。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跟元程的谈话。
言语中撺掇,或者说鼓励元程自强不息,独当一面,将来不再受制于人,这一点明显是针对李荣赈为首的掌权者们。还有最后元程问自己的话,自己当时的回答,虽然自己只是临场敷衍了几句,但被有心人听去,难免会觉得自己不矜持。
当然了,以温惟的性子,想归想,但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自己。
见那人没有过来的意思,温惟亦站在原地踌躇未动。
她琢磨着,过去的话除了行礼问安她不知他们之间能说什么,昨晚的事他不提,她亦不会主动开口。
又或者赶紧转身离去,避免这尴尬的见面,但装作视而不见又太过太失礼……
他是恰巧路过?还是故意在等着自己主动找他?
就在温惟左右为难的时候,见李荣赈大袖一拂,双手背于身后,踱步转身而去。
温惟一颗提着的心瞬间着了地,算他识相!
……
光肇寺后院东陆寝居。
婢女以冬把所有的门窗全部关上,生起屋里面像火炉一样大的香炉,向炉腔内倒了些许诸如药草之类的干叶片,没一会芬芳馥郁,香气扑鼻。以冬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厚实的棉被,盖在正蜷缩于床榻的东陆身上。
此时,东陆全身发抖,脸色青灰,嘴唇泛着紫红色,一只手紧紧攥紧被衾的一角,手背青筋暴露,全身汗如雨下,大口喘着粗气,像极一个被掐住咽喉濒死之人,表情狰狞样子实在可怕。
在宫中服用的那颗药丸只是用来快速缓解症状,起效快持续时间短,并不能药到病除。
以冬麻利得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锦盒里又有一个小荷包,打开荷包里面有几粒红色药丸。
从中拿出一颗,此时只有她手里的这颗药丸才能彻底助他摆脱病痛,只是……
以冬走到近前,犹豫地问
“主子,可还要服用?”
只见那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哆哆嗦嗦的手,将以冬手中的药丸拿了过去,连想都没想塞进嘴里吞下去。
然后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熟睡过去。
以冬站在一旁等候着,不知过了多久,见东陆从床榻上坐起,带着病痛后的余疲,看了以冬一眼,示意她给自己倒杯水。
几杯水下肚后,气色比刚才好了很多,他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又倒了杯水,没有喝,而是走到香炉前倾倒了进去,炉膛里顿时发出一阵嘶啦火灭声,一股白烟升腾而起。
以冬没在出声打扰,悄么声地退出屋子,刚出了屋子,就幽幽地叹了口气。
东陆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万物向荣,春意融融的景致,仿佛陷入一阵沉思中……
今日于宫中自己突然寒湿之症发作,坐于亭台处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在那中情况下他本想着靠自己的意志力强忍过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可病来如山倒,那种全身如浸冰窟,万虫噬骨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关键时候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意外碰到了那人。
那人便是温惟,温莛知的女儿!
一个说话声音柔和沁耳,面容清丽英气的女子。
如果没有那晚李荣赈的突然到访,她大概率早已落入自己手中。
他与这个陌生女子因为陈年旧怨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如今就这样猝不及防以如此方式见面了。
温莛知的这个女儿也确实不简单,那日夜闯光肇寺,不光心思缜密,胆识过人。人也聪颖机敏,如此复杂的密码机关,都被她短时间给破解了,要知道这可是鲁班门派花费半年时间用上古青铜所造,在这个时代能接触到此锁的人少之又少,更遑论将它破解。
而她,在那种情况下却竟轻而易举得做到了。
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
他又想起今日在宫中的最后一刻她长眸圆瞪,神色愕然,原本和气的脸色渐渐转为冷肃,那一瞬间他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反感与憎恶。
东陆冷笑了一下,神色转为黯然,将刚没注意顺手拿起擦拭额头的那方帕子随手撇了出去
……
温惟忙完宫中之事,匆匆回了玲珑府,这一两日父亲温莛知就要来京,她回去要略做准备迎接远道而来的父亲。
人刚到玲珑府,就发现,府外站着几个侍从,门前拴着几辆马车。
侍从一看是温惟来了,忙上前行礼问安,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东平人士。
想到这,温惟心中大喜,来不及多问什么,拔腿就往府内跑去。
前脚刚踏进门槛,就见胖嘟嘟的君徕跑了出来。
看到来人是温惟,晃悠着小脑袋兴高采烈地跑过来。
“姑姑,姑姑回来了!”他兴奋地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