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说完的句末被林琅抱了自己的动作给撞到失声。
只顾着感受那个意料之外的拥抱,半晌,林父听到自己的男孩儿在自己耳边说:“嗯。会。”
不甘心服老,但“老泪纵横”怕是形容自己此刻面目的最恰当词汇。
从墓园出来的时候陈逆给唐玉树打来了电话:“《春生客栈》已经上线两周了——在民宿公众号上的阅读量不错,增长趋势也不错。今天记得让林琅发个微博提一句——晚上会上资源推!”
唐玉树乐了起来。冲着听筒“要的要的”两声,转回头来用胳膊肘撞林琅:“你的小说要爆红了!”
这句话却遭到电话那头陈逆的呵阻:“先别急着吹牛!就算是蓝标奥美都不敢保证能把什么事情一推就红。林琅在你旁边吗?”
“在。”
“你俩真腻!让他单独接电话。”
“我开免提不就行了?咋个?啥事儿要瞒我?”
陈逆不肯交代,只催促唐玉树:“快快!”
于是遭到排挤的唐玉树只好把电话塞给林琅,然后杵在一边黑着脸。
不知道陈逆和林琅说了半天什么之后,林琅突然笑了起来,向唐玉树这边看了一眼:“这怎么还瞒他?”
陈逆一如既往地露出流氓气质:“动的是你的兄弟,当然要跟你说。”
唐玉树更好奇了:“到底有啥事嘛!”
林琅没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笑到电话那头的陈逆不好意思了:“哎你们别在外面野了!快回来吧!该动手做事儿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琅把手机还给唐玉树,欣赏着唐玉树那副被“八卦”的欲火几近焚身的模样。
“别在外面野了,快回去吧。该动手做事儿了……”
唐玉树不肯走:“先告诉我陈逆跟你偷偷说了啥子事儿!”
林琅学着他们四川人的口音:“陈逆耍朋友了。”
“和哪个?”
“和顺儿。”
这俩居然凑到一块儿去了。
虽然想着是“居然”,但林琅其实也并不惊讶——他俩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一个精致的小公子,一个粗糙的乡绅土豪……算是个不那么和谐、又天生一对的搭档。
拐了几个弯之后两人走在人流攒动的街头上,闲聊着的是陈逆和顺儿的喜事,林琅心里想的却是关于自己;眼里看到的也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人流攒动,和一个与自己保持相对静止的、因此清晰可辨的唐玉树。
林琅无意识地踩着地砖走着路。无意识地,说了一句:“幸好”。
“啥子?”
“没什么。”
母亲离世的很多年里,有的时候林琅孤身一人走累了、精疲力尽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比当时的母亲还想死掉,比她还想离开。感同身受得了她对人寰的厌倦。
可林琅却没像她,林琅自己硬着头皮活了下来。
当然那种情绪,也不适合用“坚强”、“勇气”之类的词汇作定义……大抵是种“偏执”,是一种“我要看这一切还能多坏”的猎奇心态,是一种“因为这个世界不善待我于是我偏偏赖着不肯顺了这个世界的意”的对抗姿态。
很丑陋。
可林琅此刻又感谢自己的丑陋。
就……大概是那种心情——
如果我曾软弱、如果我曾“臣服于恨”而活着……那我大可以与“恶意”为伍,大可以荒废人生,大可以自甘堕入泥潭化身吸血的虫——因为我变成腐朽,我有着比谁都理直气壮的动机和理由。
可幸好我没有。
幸好每一步都走对了。
幸好,遇到了你。
回神见唐玉树不说话,林琅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想你。”
“我不就在这儿吗?”
他还是不说话,好像有点害羞似的,跑几步到前面去投那颗并不存在的篮球了。
林琅也追上前去几步,扯住了唐玉树的胳膊,扣住了唐玉树的手。
唐玉树对林琅突然其来的这个动作很惊讶。
林琅知道唐玉树不是怕别人看——他是担心自己会怕。
所以林琅跟他说:“牵着走吧。”
“怎么今天这么主动?”他还在不明所以地嬉笑着。
林琅捏了捏他的手:“今天是开始。”
以前我怀揣着一个虚影谋求救赎。
以后,我望着鲜活实在的你。
作者有话说:
准备收网!
50 拨云
50 拨云
回程的飞机延误了半个多小时,好像是因为成都那边天气情况不佳。
5点多坐上飞机的时候顺儿打了一通电话来:“你回成都了吗?!”
“还没,马上起飞——怎么啦?”
顺儿在电话的那一端几乎是尖叫:“你红了林琅!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