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3)
急,拿着拐杖戳他屁股催促他赶紧下来。
身侧,在檐下晒太阳的两个阿姨聊天:“那小子的身材不错哦。”
林琅想笑,也因阿姨们的谈资,于是看向唐玉树的屁股。结果唐玉树远远地发现了自己,挥手冲林琅打招呼:“你醒了呀!吃点东西咱俩再回学校好不好?”
“好。”不习惯大嗓门讲话,又怕他听不到,林琅于是点着头回应他。
阿姨们转过头来:“你们是学生?”
“嗯。”
“学什么的?——都这么好看。”
我也好看吗?林琅笑了:“影大的。”
“哦!以后要当演员吧?还是模特?”
和陌生人闲谈而已,于是林琅信口胡诌:“我当编剧他当导演。”
也不算胡诌——林琅学的专业是编剧,唐玉树学的专业是广告创作……差不多。
“有志气。”阿姨说教了几句:“你俩能成!阿姨看好你们。我跟我这老姐们儿也是从学生开始搭档做事儿——这种关系最铁。一起成长的兄弟以后都会顺利。”
“借您吉言。”林琅客气道谢。
吃了点东西唐玉树便带着林琅准备回学校。
看得出唐爷爷很心疼这个孙儿,专程送了出来,在唐玉树发动车的空当跟林琅搭腔:“你算术一看就好。”
什么意思?……“还行。”林琅的数学的确不错。
“有时间你教他,他算不清楚。”
唐玉树乐了:“爷爷,我都读研究生了还做算数题?您操心青秧吧。”
“青秧算数好!——你别打岔!”唐爷爷拉起林琅的手:“他以前爬高摔下来,把脑壳磕傻了;但是他人不坏,不欺负人!你跟他处处朋友。”说着还摸出两块糖,放在了林琅手心里,“他算术不好,你教教他。别让老师打他。”
拿人的手软,林琅也只能连连点头答应老人:“好。”
唐玉树也赶紧保证:“放心爷爷,他教我算数,下次回来你考我。”
老人这才安了心:“去吧,小心点儿。”
打发走了爷爷唐玉树才解释:“我爷爷有点糊涂了。一会儿知道我在读大学,一会儿又当我是小孩子——那糖你别吃。我爷爷攒的太久了,糖纸都跟糖连到一起去了。”
林琅说:“好。我收着。”
“行。那你收着吧。反正收了就得教我做算术。”
说完唐玉树就“咯咯”地笑着,套上了头盔。
昨天晚上唐玉树牵了自己的手——林琅不知道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在感受到他看过来的动作时,林琅迅速且不动声色地闭上了眼睛。
唐玉树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长——林琅想起他有个单手抓篮球的小“绝活”,还冲自己显摆过。那时候两人还不熟,林琅也没给他多么热烈的回应。昨晚他用手握住自己的手时,林琅才感受到“手掌大”是一种什么感觉:是种握着会心跳加速的感觉,同时,握着也会心安。
昨晚那个“牵手”,发生得也很莫名——当时两人吐露一段彼此的心声后,林琅便把右手摆在了那里,只是想要想象一下和唐玉树牵手的感觉。
所以,唐玉树伸来的手其实出乎了林琅的意料。
刚才林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向他提起,现在上了车,一人一个头盔,又没了提的机会。
林琅不确定唐玉树的意思是什么。
但没能问出口……
也就算了。
长假结束后的学校整个都显得无精打采,大概是都没能从懒散的气氛里走出来。
因为接下了导师安排的撰稿工作,再加各自分别回归上课的节奏之后,和唐玉树的交集相对就减少了一些。
遗尿症仿佛真的如同痊愈了一般,再没复发过。
林琅难免欣喜:人生中一大块沉重的负担被卸了下去。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无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他尿床欸”这个话题永远都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播开来。小城镇上的人际关系网络格外简单,6人定律在这种维度里被直接打了对折,小学、中学、高中……这个话题以林琅为圆心永久地驻扎下来,如同夏日的蚊子一般挥之不去。
直到上了大学,林琅还以为住在学校外面,不与同学们产生私生活的交集,就不会再被人讲了。结果开学第一天的新生报到处,几个眼熟的高中同学冲自己露出促狭的笑声时,林琅就知道完蛋了。
后来林琅产生出了一种近似于“死皮赖脸”的处事习惯——先预设好自己将会遭遇的恶毒,然后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任凭你们如何传说,也不作辩解也不显露分毫悲伤或者恼怒——化身成一团没什么反作用力的海绵,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施暴者的乐趣。
非常有效。
除了“再没尿床”这个好事之外,还有一件让林琅心情愉悦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