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部分(2 / 3)
“......”是么?她半块茯苓饼还咬在嘴里, 怔怔看着皇帝, 不明白他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怎么御厨的事也要怪到她头上来了?“皇上也可以命他做点心时少加些糖啊。”
“还是让他随着你的口味做吧。于朕而言,也并非不能忍耐的小事。”
“......”所以他是来她面前邀功?
轻咬茯苓饼,一记清脆的声音打破平静,她小心地咀嚼,心中生出怪异感。
“回到幽州行宫, 朕也不要求你恪守规矩,喜欢去街市闲逛朕也不会再命人拦着你。”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别处。
而她一翦秋水般的双眸带着几分疑惑看着他,是因她没几日就要去幽州了,才待她如此温柔么?
皇帝放她一个人继续坐在桌边吃点心,而他则又回到御案边去忙。御书房中只南北点了两盏铜鹤颈等,堪堪照亮些许,许多桌椅物件摆设都笼罩在暗淡的光芒之中,连带着皇帝的身影和容颜都多了几分柔和。
其实撇开别的不论,两人相安无事之时,皇帝对她并不坏,而自己一直说他对她不好,那大概是因为他对谢清更好。
人都是贪心的,在心中某个自己并未发觉的角落,怀着异想天开的心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她希望皇帝只对她一个人好。但这种话她即使喝醉了,即使神志不清发疯了,也决然不会说出口。
皇帝注意到她的目光,朝着她看来,于心然有些慌乱地避开,低头继续咬了口茯苓饼。
亥时。
“淑妃娘娘。”殿外传来丰德的声音。该是谢清等宫宴散了过来。
“皇上在宴上只饮了酒,本宫炖了羹汤、”
“皇上下令说夜里御书房不让进人。”丰德恭敬道。
“本宫只进去见皇上一面。”
“娘娘将汤羹给奴才的吧,奴才一会儿替您送进去。”丰德依旧不放行。
殿外很快没了声音,谢清应该已经离开了。于心然转眸看看皇帝的神情,只见他手中捏着折子,动作顿住,眼睛注视着书房的大门。
只隔着这一扇门,因为她这个人的存在,淑妃和皇帝不得相见,他一直叫她回幽州,也只是不想叫谢清看了她心堵吧。
皇帝、皇后、谢清和她这四个人纠葛了几年,皇后疯癫被幽禁于月华殿,只有当她离开皇宫也再也不出现,皇帝和淑妃才能算真正圆满。
这么想通后顿时满桌的点心也不香甜了。
大抵是她在皇帝颈侧留下的暧昧痕迹彻底激怒了谢清,之后几日,她又借着各种名头来过御书房,皆不得进入。
皇帝也急于摆脱现状,将徐雁秋叫来书房训斥了好几次,于心然这才知道徐雁秋正奉皇帝之命重新调查许墨冤案。一直到月底,皇帝那日下了朝回来神色怪异,“贵妃可以回芙蓉轩了。”
于心然开始不明所以,可能她走出御书房,才知道朝堂之上彻底变了天。之前一直当皇帝会顾念太皇太后而包庇王家,未料到就在这短短十多日,皇帝雷厉风行借着徐雁秋之手,以许墨案彻底将王家极其党羽连根拔起,朝野内外翻天覆地。王家兴旺了三朝,树大根深,皇帝下了狠手又翻出罪状,许多勋贵之家一夜间被牵连举家下了大狱,一片哀嚎。
温和只是蛰伏的表象。
于家同王家牵连之深,自然也未能幸免,可相比之前于侯担下整件冤案,大理寺只将他的罪定为听王伯德之令斩杀许墨,只判了削去爵位派去边疆驻守。皇帝借此由头,下旨罚她她禁足幽州行宫。
如此风口浪尖之上,再也无官员敢质疑皇帝的决定。于心然就这么回到了芙蓉轩。与此同时,王氏也得以免了死刑,转而囚于天牢。既然王家已经覆灭,想来王氏这一生再也无法出来。这样也好,王氏半生富贵,与其叫她就这么死了,还不如就这么苦苦煎熬着。
回到芙蓉轩,一喜等人也已经候着她了,递上最喜爱的花茶,燃上炭火盆,殿中点起香炉淡淡檀香弥漫开来,她恍惚了一日才终于回过神,可又忽而觉得不真实。
皇上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手处置王家,那可是太皇太后的母族啊。
“娘娘,天牢有人传话进宫,说是娘娘母亲王氏夫人想要见娘娘。”屋外太监进来禀告。
于心然手中端着茶盏,王氏怎么还有颜面见她。
“自家人犯了再大的罪过,妹妹也不能六亲不认啊。”谢清正好赶来,她身后跟着十多个宫人,手中接捧着物件,“芙蓉轩已经大半年未住人,虽然皇帝命妹妹年后便迁去幽州行宫,但这十多日也不能委屈了妹妹,你看看还少些什么再让内务府添置。”
难道谢清知道一直躲藏于御书房的人是她了?于心然站起身,“多谢姐姐照拂。”
“快去天牢见你母亲吧,怕是最后一面了。你回来后我还有事同你商量。”
关于妹妹的死,于心然心中一直有疑虑,既然这是最后一面了,她当然要去问问清楚,遂换上常服带着一喜去了天牢。
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