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部分(3 / 3)
你!姑娘家不要胡说,羞!”少年佯怒着瞪她,两人对视,又是自己败下阵来。但却没甩开她的手。
“羞什么羞呀!呆子就是木头脑袋。”少女哼哼两声,眼睛转了转,立刻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的话,那就算了,等你打完仗回来,我若是与隔壁王大哥成了亲,给你留一份喜糖可不可以?”
少年又是一瞪眼,气得嗫嚅半天,又没说出什么话,良久才僵着脸,低声道:“不可以。”
白俊的脸上有些慌张与不甘。
“啊?你说什么?可以啊?”少女侧着耳朵,语气夸张。
脸皮薄的少年终于气急败坏,“不可以!”
反倒遭少女明知故问,“什么不可以呀?”
“嫁给别人,不可以,”少年终于小心翼翼地抓住少女的手,心跳如雷,一字一句,“只许等我打完胜仗回来,我娶你。”
手被抽走,少女歪着脑袋,“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呢?”
少年苦苦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的确没有长处,几番纠结后,只好道:“我,我给你办戏班子,给你写话本,我们成亲,我请戏班子唱三天三夜的戏。”
少女终于一哂,明艳的嘴唇扬起,“呆子,记好了,可不许反悔。”
第106章 昭昭
自正月末, 到三月中,这场仗从狼牙隘,一直打到十三城。
西夏以战起国, 大漠草原杀出来的天下。北豊前几年积弱,近年才得见好转,因此次看的是西夏新帝逼宫夺位不久,两方在狼牙隘两百里好水川久久僵持。
不久前,西夏临北豊的边城火石城遭北豊偷袭, 野利丹大概也没有料到, 北豊会分出整整五万人,远绕大片沙漠,夜袭火石。城中粮仓起火, 官用民私,无一幸免。粮草难出西夏,断了野利丹所率大军的大部分粮草供给。
西夏想效北豊之法,绕开在好水川的主力大军,攻打日晷城,但日晷城的兵士如同大漠野狼, 各个战意昂扬,将西北后方守成了铁桶, 无处下手。
每每交战,北豊战鼓鼓点奇怪,并未扰乱北豊将士,反倒让西夏失了进攻节奏。
日晷城墙上常站着位红衣女子, 右手执槌,重重击在鼓上。
北豊的士兵都知道那是他们北豊的郡主,回头望, 一抹红色最为惹眼。只要见到这身红,听到这鼓点,就没人想后退。
家中妻儿老小都在他们身后守着的这个国里。天堑长河沥殷血,流在这大漠三千里足矣,这血,不能流到北豊的城池里去。
这一仗从熹微打到天地星火,破天的喊声从未停过,冲锋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百年城墙之后,亮起万家灯火,烛光微渺,但聚成星河,亦可燎原,那是战士们的勇气。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援军到了!”苏木听见地动山摇的马蹄踏铁,金戈铿锵,火把朝城门涌来,好像真的成了滔滔江河。
厚重的城门打开,前线厮杀的战士们又有了更多并肩战斗的同伴。
七年前,西北鸿谷关,孤立无援,无人相应,捱着绝望昏天黑地厮杀,最终拦下了西夏踏进北豊的铁蹄。可漠漠黄沙,是天地葬了这两万忠骨。
七年了,不会再绝望了。
永昭五年,三月十七,日晷城一战,西夏败退至吞沙湾。
同日,黑江关一战,西夏黑江关失守。
永昭五年,三月廿三,火石城一战,西夏火石城空。
……
永昭五年,三月廿七。
白马飒踏,银枪白甲,两军阵前。
西夏节节败退,朝中反对声音渐起,质疑新帝正统的官员越来越多。非常时期,新帝暴力镇压,反倒惹了众怒。与此同时,早已被贬去封地不得回京的大王子在封地起兵,发出讨伐檄文,将新帝断手足、弑父,所有罪证,桩桩件件,一一列出。檄文一出,八方呼应。
内祸外乱,鱼溃鸟散。
“沈行在,你居然还没死!”野利丹看着对面端坐在马上,噙着淡笑的男子,灰败的脸上像是回光返照,两眼露出愤恨的光。
沈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寒的线,沈行在抬眸,眯眼打量对方灰头土脸宛如丧家之犬的样子,很好心情的扯出一抹笑,“尚未以你狗首祭先烈,本侯又如何会死。”
野利丹抓紧了缰绳,手臂青筋暴起。
他的父亲野利弘是西夏第一勇士,在他心中,战无不胜,无所不能。但他常常将对北豊沈知的敬佩挂在嘴边,沈知战死后,他也耿耿于怀,觉得自己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