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4)
你别过来!”
振君依旧朝前走:“赌不赌?嗯?”
众人望着人群也渐渐围拢过来,一个个丢了家伙,举起手来:“大爷饶我们一命吧!”只有老三还将刀子指着彦青的喉咙,见兄弟们已丢盔弃甲,朝地上啐了一口:“全是他妈的狗熊!”
振君叫其他人先将他们绑了,扭到一边,又转身对老三说:“只剩你一人了,怎么,真要赌赌看?”
老三撇撇嘴,将刀划向彦青的皮肤振君忽然叫起来:“住手!住手!”
老三抬眼朝他笑:“不赌了?”
振君叹了口气:“不赌了,是你赢了!”
老三道:“我早瞧出来了,这小相公是你相好的,还假惺惺地说要赌命!呵呵,骗骗那些傻子就算了,想骗我?没门!”
振君望着彦青道:“是啊!你眼尖,我根本就赌不起!”
老三还在笑着,突然,振君眉一挑,大喝一声:“砸!”
老三头上顿时飞溅起无数碎片,直直地倒了下去。
彦青回头去看,哑然失笑原来是阿福!还拍着手,得意洋洋地对他说:“小的可挑了个最大的罐子呢!”
振君大步冲上前把彦青抱住,大叫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吓个什么劲?刚才还不是笑嘻嘻的吗?”彦青埋在他臂挽里说。
振君把手掌摊开了给他看:“手心全湿了!就怕出一点差池,面上是轻松,却不知我心里直打鼓!”
彦青正在他怀里喜不自禁,见着四处的人群都好奇地朝他们看,脸涨得通红,忙道:“先把我手上的绳子给解了!”
振君这才想起来,连忙给他解了绳子,又摩挲着他腕上的血痕:“痛不痛?回去让大夫好好看看,可别伤着筋脉!”
“没事,不过是皮外伤。”彦青站起身,看见那老三摸着脑门想要坐起来,连忙一脚踹在他胸口,末了,还恨恨道:“我叫你爽过劲来!”
直把振君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你还真狠!”
“怕了吧?”彦青笑道。
“不怕不怕!”振君搂住他的肩朝门外走,“随你怎么欺负,我绝对不说个‘不’字!”
嘻笑一阵,振君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样东西,往彦青手里一塞:“它是你救命恩人,以后可不许乱丢了!”
竟是那银饰!
彦青呆呆地望着,道:“我真把它扔到你手心里啦?”
振君笑道:“你把它扔在祥叔脑袋上了!还好我正挨门挨户地找你,就站在十米开外阿弥陀佛!巧啊!”
彦青把那银饰握紧了,想起关在谷仓时它给自己带来的安慰,真觉着仿佛一切已在冥冥之中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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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也很快到了,按振君的话说,那是“古里的警察一大半都是靠凌家养活的,他们能不赶紧着嘛”。等他们把那一干人等铐了起来,排成一列走过彦青身旁时,彦青依旧不死心地问:“到底是谁雇了你们?”
答案仍然是:“死都不会告诉你!我们的命都是他的!”
“那刘先生呢?”
“不过是个中间人!他的死活与我们无关!”
再问刘先生回去给谁通风报信,众人也都是咬牙不说。终于没再问出些什么来。
振君倒没多想,只骂那刘先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让警察先行一步回去抓他。彦青虽然对凌振邦有过怀疑,毕竟只是没有证据的胡猜,况且振君对大哥一向敬重,一番思量下,也就没再提。
振君本想连夜赶回镇上,又怕彦青身子弱,再者还未和真正的大户们谈过,归期只得顺延了几日。
这次振君万分谨慎,让祥叔亲自去将他们一个个地请来了。开始众人只支支吾吾地说是时局让人心里没底,不定什么时候要拖家带口避战乱去。不过大家也都是跟着凌老爷子几十年风风雨雨过来的,不会真同凌家过不去,一旦当着面把话都说开了,最终也都归到了“钱”字上。振君当下拍了板:“只要你们家的佃农来年一开春就将罂粟种子都给播了,加多少好处不成呢?”
众人皆点头称好。
彦青休养了两日,精神已好了许多,又惦记着刘先生的事,镇上也没消息,不晓得抓到他没有,还有凤莲也不知怎样了,心里总有些惴惴,只待振君将事务作个了结,便要踏上归途了。却不料这边还未出发,家里已派了人来报信,说是小姐只剩了一口气,请姑爷赶紧着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听是“最后一面”,彦青和振君都呆住了,匆忙上了船,一路上彼此无语。到岸时,互相搀扶着,握到对方的手冰冷。却有汗。
这个时候谁还敢拍着胸膛说自己从未想过,若没有凤莲的存在,两人的未来会否更加明朗?!可等这一天真实地到来了,彼此都为曾在心底最为隐密的角落留存的一丝恶毒而感到了愧疚与恐惧那个美丽而无辜的少女就要死了!
他的妻子!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