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22：我曾爱你如命（1 / 2）

; 有时候，爱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他对陆楼的爱，让陆楼陷入深渊，再也不能从黑暗里走出来。

他在明处沐浴着阳光，而陆楼便在暗处，闻着周围发霉的气息，周围爬满了肮脏的虫子。

定国公想到这些，一双红红的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闭上。

只是，他站在明处，又何曾觉得半分温暖过

他会笑，会让人觉得他开心。

是因为不想辜负陆楼

她爱他，站在了暗处，才让他有机会站在光明之下。

马车缓缓地出了京，晏锦又特意先去晏二爷哪里抱了几盆花后，才和沈砚山扶着定国公下了马车。

定国公有些倔强，他挥开沈砚山的手，不让儿子继续搀扶。

他理了理衣衫，语气平淡地对沈砚山，“你娘不喜欢我衣服乱糟糟的，她，臭汗味重”

陆楼喜欢干净，她住的地方永远是十分明净的，没有任何一丝怪异的味道。

然而，后来

她再也没有穿过一件干净的衣衫，也从未再住过干净的地方，就连用的膳食，也从不是她最喜欢的。

沈砚山皱眉，却没有话。

他只是顿下脚步，没有再跟着父亲朝着屋内走去。

屋门很快从外被打开，下一刻又被关上。

定国公的身影，消失在晏锦和沈砚山的眼前

晏锦将这里布置的很好，梨树错落有致的将屋子围绕住，周围还随处可见新鲜的花朵，在冬日里还有这样的景色。倒是很难得。不止如此，院内也新做了一座秋千，秋千的不远处，还有溪水缓缓流动。

溪水是引了温泉进来，所以坐在秋千处，水温的温度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沈砚山怔了怔，然后看着晏锦。目光温和。

晏锦似乎知道沈砚山想问什么似的。轻声，“我从堂姐夫哪里听，从前伯母住的院子里。也有这样的秋千。我想，她应该喜欢”

晏锦的心思细腻，这里的布置，每一处都是陆楼喜欢的。

尽管。她的布置对陆楼或许没有半分用处。

一个疯子，哪里有什么心思来欣赏景色

沈砚山没有话。而是将晏锦揽入怀里，丝毫不顾及院外还站着下人。

晏锦有些急了，她用手捶打沈砚山的胸膛若不是定国公此时推门走了进去，她都要急的大力的挣扎起来。

这是外面。沈砚山也太没有顾及了。

而彼时，定国公却已经走进了屋内

此时还不到晌午时分，屋内的光线虽然不算明亮。光线也十分的柔和。陆楼就坐在不远处软榻上，手里捧着的是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花。她的嘴角翕动，似乎在自言自语，却又听不清她到底在什么。

昔日，头发乌鸦鸦的像是黑色绸缎的少女，此时鬓发却已经布满了银丝。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双眼。

像是清晨的露珠一般清澈。

屋内进来了人，她也像是没有发现似的，继续看着手里的花，然后将花瓣从上面扯落。

等一朵花在她手里彻底凋零后，她又选择了其他的花朵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却又很陌生。

而定国公站在原地，怎么也动弹不了。

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嘴里也渐渐有了血腥的气味，那股滚烫的热流被他再次吞咽了下去。过了半响，定国公才试探着唤了一声，“九娘”

坐在远处的女人，在听闻他的话语后，缓缓地抬起头。

她看了看他，然而莞尔一笑。

她这么一笑，他却是泪流满面。

物是人非。

他们都再也不回去昔日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又一步的走到她的身前，却见女子笑着，“最后一瓣了”

她笑的很开心，眼里亮晶晶的。随着她将花瓣摘下的同时，他听见她，“子瞻喜欢我”

花朵留下的只有金黄色的花蕊，而周围却光秃秃的然后陆楼很高兴，她一双眼笑的弯起，像极了夜空里的月牙。

定国公闻言，坐在她的身前，试着，“这些哪里能信，不如求签拜佛”

“佛才不能信呢”陆楼语气轻松，“子瞻不信神佛，我也不信”

她将手里的花一放，继续，“我信我自己”

明明是极其简单的对话，却让定国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差点将眼前的人拥入怀里。

当年，她和他相恋的时候，她总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捧着不知是在哪里找来的花，没事数数花瓣。他有一次无意靠近，便听见她在喃喃自语，什么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

他闻言就笑了起来，这些完全不能信，不如求签拜佛。

结果陆楼吓的跳脚，却气哼哼地，你都不信佛，我拜佛做什么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都快忘却了陆楼的样子，却不想其实那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