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落入容王澡盆的白衣少年(6 / 7)
满意。
卫王和柳清泽完成了任务,已于半月前回到了京城。
她来过一次柳府,对于柳府里的路线有些印象。
一路上避开府里的暗卫,凤红羽直奔柳丞相的书房。
彼时已是四更天了,又是寒冬之日,府里的人都在沉睡,四周很净。
她拔下头上的金钗撬开了书房的门,不敢点灯,只拿出一枚小夜明珠来照明,将那卷画,同书房墙壁上挂着的画作起了比对。
果然,这两幅画,极为相似。
墙壁上的画有些年头了,画法略显生疏,她手里的一幅画,运笔老练,正如慕容墨所说,有三十年以上的画龄。
得到肯定后,凤红羽便退出了书房,悄悄拄柳清泽住的园子走来,只是,她并没有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忽然有剑刺来的声音。
凤红羽眉尖一拧,身子飞快地一偏让过了。
“柳清泽!”她退开一步,转身过来微笑看着来人。
柳清泽只穿了一身中衣,提剑指着她,听到她的声音不禁愣了愣。
他忙打开火镰,发现果然是凤红羽站在他的面前。
有些日子没有见着她了,他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
“羽……”他一张口,才发现她已不是他的表妹了,只得又改口,温声问道,“小羽,你怎么在这儿?这么晚了你来柳府做什么?”
“我来送一件东西给你。”她递上那卷雪压青松的画,“看看,有个人作的画,同你父亲书房里挂着的一幅画很相似。”
柳清泽接在手里,眸光闪过一抹诧异。
他单手一抖,画卷抖开了,没一会儿,柳清泽的脸色一变。
凤红羽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说道,“这幅画是在近些日子作的,墨迹还很新,画画的人是个年长的男子,因为脸上被毁容了,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
“我听那声音,估摸着,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吧。他早些年似乎被人虐打过,脑子不清不楚的,除了会画画会临摹写写字,其他的……连一同生活多年的人都分不清。”
“……”
“对了,他还能十分完整的背出二十年前状元在殿试时作的一篇文章《论税负》,我听他含含糊糊的说,他才是状元,可二十年前的那个状元,不正是柳丞相吗?《论税负》也正是柳丞相所作呀。”
柳清泽捏着画,目光紧紧的盯着画面,眉头越来越紧锁。
没一会儿,他往柳丞相的书房里冲进去。
凤红羽没有跟去,远远的,她看见那书房里一直亮着烛光。
大约过了一刻的时间,柳清泽才走出来,来到凤红羽的面前。
“小羽,画这幅画的人,在哪儿?”
凤红羽也不瞒着他,“容王的二叔公,喜欢四处游山玩水,多年前,他从外面捡回来一个人,那人糊糊涂涂的,却画得一手好画,二叔公心地善良,也喜欢他的画,便将他留在了容王府,做了个长随。因为他脸上毁容了,又是个老者,容王府里担心他出门吓着他人,一直没让他出府。”
“在容王府?”柳清泽讶然看向凤红羽,他收起了画卷,“小羽,多谢你送我这幅画。”
凤红羽微微一笑,“不必客气,时辰不早了,我得回了。”
柳清泽朝她点了点头,“我送你。”
“不必了。你留步吧。”凤红羽身影一闪,离开了柳府。
她站在柳府的大门前,抬头望向宽阔而气派的府邸大门,扬唇冷笑,“柳府,前世夺我命,今世害我爷爷,我必跟你誓不两立!”
柳丞相是权臣,只要找到错处,他就必死!
她其实最担心的是柳清泽,柳清泽武功高强,善于谋略,又是老皇帝的宠臣。
慕容墨说,柳清泽前世的命运极好,她担心柳清泽另择靠山跟慕容墨作对。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要将柳清泽拉拢到慕容墨这一方来。
。
凤红羽离开后,柳清泽彻底失眠了。
世人都说父亲的画技,不比江南镇江城江家的老爷子画得差,但他却从未见父亲画过画。
父亲书房墙壁上的画,挂了已有二十年了,颜色已有退色。
两年前,他曾求父亲画一幅同样的画,挂在自己的房间里,父亲却说手指在多年前出了一次意外,捏不稳画笔,作不了画了。
可这一幅画,同书房的画这么相似,又是怎么回事?
若说一个正常人仰慕父亲,而临摹了父亲的画,还说得通,毕竟,父亲的书房并不是一个机密的场所,不时有同朝为官的同僚来拜访他。
那么,一个疯子临摹一幅画,又是为何?
他捏着画卷,走到父亲和母亲的屋子前,静静地着着。
直到东边天发白,府里有早起的仆人来清扫院子发现了他。
“公子,您怎么一大早的只穿了件中衣站在这儿?可别冻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