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2 / 4)
她治疗了。只是——”
“只是?”
“只是看她这个样子很可怜。要是真治不好,我觉得让她舒服点不是更重要的事吗?”宋随意道,“我要是要死了,那肯定是想无论什么时候都舒服一点,痛苦等于折磨,活着没有意义。”
徐文箫听了她这话就气:“不负责任的话!你能懂什么?你试过要死了吗?谁不想活着!”
宋随意更来气呢:“我上回就差点死了,我怎么不知道那种感觉。在那个时候,真不如死了算了,要不是——”
要不是她家杜家长真要亲自给她开刀,她后来可能潜意识在想,如果他手术失败了,他以后怎么办?
人能不能活下来,说句实话,有时候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什么目标,或是为了其他人更多。
杜玉清接到她偷偷传过来的眼神,愣了一下。
这时候,有人出来和徐朗枫说了句什么。徐朗枫惊了下,回头,对着众人的眼神变得复杂:“她有意识了。”
“谁?”
花莉蓉。
昏睡了整整多少年的花莉蓉,突然醒了。没有一个人为之雀跃欢喜,所有人,连宋随意都知道,这不是好事情。
宋随意全身发凉,感觉哪儿突然凉到了脚趾头。之前她说过可怜花莉蓉这个样子说是不如放弃好,实际上,怎么可能?
徐文箫回头,重重地在宋随意脸上扫过去一眼:“我陪你进去吧。”
宋随意两脚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动不了。
不多久,接到通知的花老太太到了。
花老太太先进了花莉蓉的病房。
后来,宋随意跟着进去。
见花莉蓉依旧不能说话,喉咙里插着管维持她的呼吸,她全身能动的只剩下眼睛。看到了宋随意,她的眼睛动了下。
那眼神,宋随意心里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花莉蓉在看她,终究有活着再看了她一眼。
在花莉蓉的示意下,花老太太把手摸进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锦袋,转身,交到了宋随意手里。
宋随意手里被塞了这一样东西,感觉手心重到无法抬起手。
花莉蓉对着她眨了下眼睛。
“你要我把它收藏起来?”
花莉蓉眨了两下眼皮。
“不是,要把它种出来——”
花莉蓉闭上了眼皮。
接下来,就是医生都冲进来了。病人家属全部被赶了出去。再过了半个小时以后,花老太太摇着脑袋说:“别让她去的太辛苦。”
到了这个地步了,连一向坚持不放弃的花老太太都放弃了。因为是人都知道,花莉蓉最后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她的人生交接棒交给了女儿。
宋随意却完全无法接受。凭什么?凭什么只见了几分钟她就死了。一句话都没有说,把她抛下了。这就是她妈。在她整个人生旅程一共只有两段记忆。
太不负责任,太痛苦,太折磨。
宋随意只感到满腔的愤怒和不愉快。这些,无疑都建筑在了巨大的悲伤上面。
她感到冷,浑身都在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
“随意,随意。听见我说话没有?你还有我在,还有思露在,还有你爸爸在。”杜玉清握着她的手,只觉得还是冷,于是皱了眉头把她抱在怀里,“随意,你听我说,都这样的,知道吗?”
是,他当医生他都知道,是人最终都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宋随意抽了下鼻子,嘴角苦笑:“让我静一静。”
他能风轻云淡看待人间生死,她暂时还不能。
母亲的去世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这点不言而喻。宋随意晚上开始做噩梦,连番的噩梦。然后,隔天开始发烧。在家里高烧不退的情况下,杜玉清迫不得已再把她送回到了医院去。
所有医生都很紧张,怕她像她妈妈一样是感染,那会造成她原有疾病的恶化,再到原有旧伤口的复发。
宋思露在旁边听着他们一帮医生在讨论,在听见徐朗枫口口声声说病人一退烧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时,她忽的站了起来。
每个人吃惊她这个意外的动作。
宋思露憋着口气,憋到这里终于吐了出来:“怎么不怀疑她是精神性发烧呢?”
吴俊泽挑了眉头:这只小兔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对着谁说话呢?平常胆小如鼠,对着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人。
“我认为她不应该住院,而是要把她送到花园去走走。”只看众人不说话的时候,宋思露大声说出了的看法。
李谦锋只得好心好意地在她袖口上扯了下:快坐下。这里都是教授,你一个临床实习生发什么言论?
果然,到头来,徐朗枫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的:“我说,吴教授,你都是教你的学生让感染发烧病人到外面吹寒风吗?”
“不!”吴俊泽赶紧大声否认。
宋思露的脸涨的青白:“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