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2 / 3)
,提着冰水走到半合的门前,便听叔父说:“我们觉得这孩子心理头有毛病,整天不吭不声的。我哥那么乐观开朗的一个人,怎么生个女儿这个模样呢。”
婶婶在一边附和:“那天夜里我起来上厕所,看到她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客厅拐角,灯也不开,就那么直生生地望着你,差点没把我魂给吓掉。”
唐嘉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心理有缺陷,但那之后的一个月不到,身体上的病却是气势汹汹地来了。大病未愈,她被办理了休学,紧接着被送到苏州附近一处山头上不知名的寺庙里修养。
她带着24寸的箱子一个人上了山,漫无目的地在栈道上徘徊,出了一身腻汗。攀石又越水,不知到了哪一处,一座破败的亭,亭下一座香炉,紫烟冉冉,一龙钟老僧持一柄茅帚,无声无息地轻扫落叶。
她站定,看了足足一个小时。
那老僧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双手合十,向她施了一礼。
她神差鬼使走上前,木然地问:“我要如何才能快乐?”
对方观她数秒,只给了四个字:“爱人济人。”
于是就这么在寺里住了下来。
每日鸡鸣时分便起床,洗漱后沿着石道走至林间,默默捡上一上午的落花。响午回庙台用膳,下午便在诵经堂的隔间里读书。
她抱着膝,坐在角落破旧的黄色蒲团上。背后是刷成深黄的墙壁,开着很高的天窗。阳光从窗格里切下来,铺成白色的长条。她把双腿放在阳光里,背靠墙,听着隔壁隐隐约约吟诵的佛经,一本又一本地读书。
读各种大部头晦涩难懂的英文原著,若是累了,就捧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刷题提神解乏。
隔间的木门是半掩的,木门正对着诵经堂的墙壁。那墙壁高高地贴放着一排菩萨,鎏金的身,背后是彩漆的画。她每一抬眼,就能与地藏菩萨对视。
那视线似笑非笑,越过众生,越过她耳边浮浮沉沉的佛经揭语,射.进她的眼睛。
于是她昏昏沉沉地想,地藏菩萨的真义是什么呢?
一个声音空空地响起: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
她又迷迷蒙蒙地想:地藏菩萨在过去世中,曾经几度救出自己在地狱受苦的母亲,并在历劫以来就不断发愿,誓要救度一切罪苦众生,地狱不空不成佛。
她想着想着觉得鼻子痒痒,连打几个喷嚏。
唐嘉打着喷嚏醒来。
有人正卷着她的头发,用发尾轻扫过她的鼻尖。见她醒来,罪魁祸首不知羞耻,反而笑得牙齿雪亮,放下卷发,朝她挥挥手:“嗨,唐嘉。”
唐嘉默默看着他,别过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喻斯鸿在她面前坐下来,敞着两条长腿,双手放在膝盖上,言之凿凿,“你感冒了。”
唐嘉简直想翻个白眼:“我没感冒。”
“不,你感冒了,你看,你都打喷嚏了。”
他话音刚落,唐嘉又别过头,捂着鼻子阿千一声。
她转过头,鼻音有点浓:“你来干嘛?”
他背对着光,但笑得整个人都在发亮:“我来找你呀。”
唐嘉抬眼,问:“你找我干嘛?”
对方从身旁拽拉过来一个黑色背包,有点眼熟。
喻斯鸿把背包塞到唐嘉怀里。
唐嘉拉开拉链,看了一眼,抿了抿嘴,收好。
然后她说:“谢谢。”
对方止不住地笑,嘴角弯弯:“说声谢谢我就行了?”
唐嘉把包抱紧在怀里,“不行吗?”
对方眉梢眼角都泛着笑,“我给你算算,”
“我好心和你说话,你不理睬我。”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打我。”又伸出一根手指头。
“我大人有大量,以恩报怨,反倒帮你一把。”第三根手指。
“你犯错拿错了包,反倒是我不远千里给你换回来。”第四根手指。
四根长长的手指头在唐嘉面前晃了晃。手指一闭一开,又冲着她“点点头”。对方收了手,抱臂在胸前,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贴着,整个人显得随意又落拓。
唐嘉没说话。
“嗯?你说呢?”
唐嘉终于开口了,“那你想怎么样?”她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背包,又复抬眸,“你说的没错,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大好,我向你道歉,然后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道歉,也不需要你谢谢我。”对方说。
唐嘉问:“那你要什么?”
对方不答反问,反而凑近了一步,“我够俊吗?”
唐嘉仔细看他,点点头。
他也煞有其事地点头,继续说:“我不仅俊,身高185,身材好、还会唱歌跳舞、会各种乐器,精通三门语言,会各种球类运动……”
唐嘉打断他:“这么自恋。”
他笑得像一只成功偷尝葡萄的狐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