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臻(1 / 3)
这家店正好在南城的半山腰,成了分水岭。上半截儿多是一些大型的超市、购物中心和一些娱乐场所。下半截儿基本都是学校,从幼稚园到高中。而住宅房一般都在海拔最低的沿海地带,绕着南城一周。说它像普罗旺斯的Gordes,可又不像。Gordes的艺术性很强,南城则是生活气息浓厚,让人远远看上一眼,都觉得很舒服的一座城市。
巴小三她们坐靠窗的地方,因为山上的麻将馆还没有散场,山下的中小学还没有放课。所以现在很容易占到有利的地理位置。透过水色青青的玻璃,一眼望出去,蓝天碧海的,让人心旷神怡。
老夫人很快就把凉面端了上来。顺带着还有巴柯补的一锅米酒。她低头冲巴柯笑笑,表示:回来啦!也没有因为看着她长大的,所以过分热络。这是巴元最喜欢来这家店的原因之一,她喜欢老夫人那种清修寡淡的性格。
“说吧,这次回来又是因为什么?告诉爸妈了么?告诉过林哥了么?”巴巴地一串儿,她把自己想问的一股脑全问了,接下来,她只要负责吃和听着。
巴柯的表情突然软了下来,眼眶里的泪圈说来就来,端起眼前的米酒一饮而尽:“三儿,你说我真的要嫁给过林么?他那不可一世,以自我为中心的臭脾气,我真的受不了~巴旗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和过桥结婚两年了,哪一次回来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那就不结,反正你们也只是公开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又不一定要结婚。”巴元很擅长回应这些,怎么说,这些女人的无理取闹。
那边停了一会儿,半天没有接话。巴元把嘴里的面条咽了下去,沾了一口米酒,她还以为巴柯接下来会说一通过林大哥多好多好,自己又只能非他不嫁之类的话。没想到……
“可是……”她呡了呡唇,捏着酒杯的手抖了起来,表情有些…狰狞,“可是,我怀孕了!”
巴元一口黄瓜拌着辣椒正好卡在嗓子眼儿:“咳…咳…”
那种感觉你明白么?想喷出来又不能喷,不是因为觉得丢人,而是因为舍不得。巴元每天都在为了一口饭和自己身体本能作斗争。
对面已经老泪纵横的美人儿,一下子止了眼泪,心疼地:“没,没事儿吧~三儿,你吐出来吐出来好点儿~”
可是巴小三愣是铁着脸咽了下去,一把抢过巴柯的酒,全数灌到嘴里,含糊不清地大放厥词:“妈/的,巴柯,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怀孕…还喝酒~”
说完,立马倒了一杯清茶又灌了下去。方才的黄瓜还好说,咽都咽下去了。只是辣椒卡在呼吸道里的感觉真心难受,跟火烧似得。涨的满脸通红。两杯清茶灌下去之后,也没见好。
巴柯见她这样,半天没敢说话。搓着手低着头,像做了什么错事。虽说是姐姐,但是巴柯和巴旗没有哪个是不怕她的。
“你打算怎么办?”巴元顺了好久,终于能正常说话了,便开口问她。
“不知道,三儿,你怎么想?”
巴元深深呼了一口气,因为刚才被呛的关系,一头利落的小短发都被汗水搭拉了下来。她手腕反打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扇了扇。
老夫人默不作声地去门口开了风扇。
整个小洋楼一层瞬间凉快了起来。
像是山上的麻将散场了。街道上,人流来往的声音杂了起来。不一会儿,山下的小学也放课了。老头老太太们在校门口接了孩子,一路走下去正好回家。
巴元望着窗外,冲巴柯说了四个字:“不可作孽”
巴小三又顺利地请了三天假。六月底25,26,27号!请假回来正好衔接上期末考。
拿着假条往教室的回程中,正好遇见了来申请假条的过臻。
真是阳关道比独木桥窄,好死不死,总能遇见他。
而且教职员的楼层就一条走廊,躲哪都能撞上。
巴元捋了捋自己小短发,摇头晃脑地装作在看风景。
迎面来的人,倒是坦然得很,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过臻在过家排行也是老三,他的大哥过桥娶了巴元的大姐,二哥过林将要迎娶巴元的二姐。掰掰手指算一算,两人是有亲戚关系的。乡亲们都说,以后过臻一定也会娶了巴元……
为了避免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巴小三从小就躲着过臻,走路绕着他,开门避开他,能一个眼神解决的事情,绝不多说一句“你好”。
巴旗是高一的时候开始和过桥恋爱的,那年巴元才9岁,刚上小学二三年级。每天就被各种各样的过家男人经典语录洗脑。也不怪她早熟,要怪只能怪那两颗毒瘤。从那时起,她就给出了一个定义:自恋+自大+自傲+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过家男人=过臻。
以至于即使过家就在巴家的斜对门儿,可是巴元一句话也没和过臻说过,整整十七年。在她眼里那就是洪水猛兽。
范凡曾因此嘲笑过她,那么好的地理位置,白瞎了。
过臻和巴元不一样,他是三兄弟最英俊的一个,也是最清高